从烧烤店出来,她的手还被他握着。
他的手掌大而宽厚,带着干燥的温热,热度一点点从她掌心钻入,像电流,她整只手臂都有些酥酥的,又因为紧张而感觉无比僵硬,手指头都不太敢动弹。
原来,和他牵手是这种感觉。
突然间,刚刚去卫生间的吴清宁和许芷妍拿着她的包和羽绒服匆匆往跑了出来。
林晚汀一看到她们,唰一下就松开江禹森的手,向她们走近几步,接过自己的东西。
手还有些麻木。
两人不约而同探头看了眼她背后的江禹森,看到他手上的伤,都有些惊慌。
许芷妍小声问:“刚才怎么了?”
林晚汀摇摇头,说:“我晚点回寝室。”
两人看这样子,颇有些担心的摆手,“快去快去,有事儿给我们打电话啊汀妹。”
两人又进了店里,林晚汀转身看了眼江禹森,垂下眼睫走过去。
江禹森盯着她红彤彤的耳朵,问:“耳朵这么红,冻得?”
林晚汀手上拿着羽绒服,但早忘记了寒冷,下意识想摇头,又立即把衣服穿上,笑地有些僵硬,“是挺冷的。你要不要也穿上?”
话落,江禹森完好的那只手已经接过她的包,示意她穿衣服。
等她穿完,发现他也穿上了大衣。
她观察了下,都不知道他怎么穿好的。
店门口来来往往有不少同学,他们认识的,或者认识你他们的。
他手上的血渍明显,她不想他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于是拽着他胳膊,快速地往前走。
江禹森的腿长,其实走的不慢,只是被她用力拽着往前,他自己反而优哉起来。
“你这是准备抓我去哪儿?”江禹森拖沓着脚步,语气带了几分戏谑,气音能听出笑意。
林晚汀回头看他,果然那张脸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态,好似刚才无事发生。
“去北医医院吧?”
她现在最担心他的手伤,这会时间太晚,医院只有急诊,她担心校医院不给拍片子了。
她拿出手机准备打车之际,江禹森却轻飘飘甩出一句:“不用,天黑了,我送你回去,等会自己处理一下就行。”
“不行。”林晚汀坚持,“必须去医院看看。”
江禹森随着她的脚步停下。
“真没事,就这点小伤,不过是划破了皮,哪儿那么娇气。”
“万一伤到筋骨怎么办?还在流血。”林晚汀脸上的表情严肃,态度坚决,“必须去。”
江禹森真没打算去什么医院,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他要不去,她会不会生气,或者哭?
他最终还是应了声:“行吧。”
林晚汀特意打了辆豪华的网约车,来的是一辆奔驰。
她坐到后排,本意是让他坐前头,结果他也俯身坐了进来。
宽敞的空间瞬间局促起来。
他身高腿长,上车后关门,长腿调整姿势,不小心碰了下林晚汀的腿侧。
男生意识到,礼貌地说了句:“抱歉。”
“没事,”两人挨得太近,林晚汀侧头看了他一眼,感觉空气中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带着男人的荷尔蒙,将她淹没。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她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并拢双腿往左边挪去,把包放在腿上,两手攥着包包的带子。
一到冬天手脚就冰凉的人,这会手心都微微出了汗。
不过表面仍然是清冷镇定。
对于刚才的场面仍然心有余悸,林晚汀看了眼旁边的人,平平常常的表情,很多问号从脑子里冒出来。
“你手机摔坏了?”她明明记得他手机不是那个型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地上捡起来,放进自己口袋里。
“嗯?”江禹森反应过来,“那个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坏了,要拿去……修。”其实是销毁。
林晚汀“哦”了声,还想问更多,又想着他会不会烦?
而自己这个半路妹妹,没有办点血缘关系,他会不会觉得她管太多?
“哥哥,”默了片刻,林晚汀侧过头去,认真看着他眼睛,还是问出口:“刚才为什么打架?”
“就是男生间的冲动。”江禹森懒懒聊起眼眸,看不出什么正儿八经的仇恨,说,“想打就打,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他也不是那种霸道纨绔啊。
接触越久,林晚汀越发现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
路上看见人摔了,他会扶一把,看见老大爷,聊天的时候还会递根烟。
从没见过他跟谁动过手。
林晚汀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总觉得肯定是有原因的。
车子停下,江禹森先下,绅士的扶着车门让她下去,还朝着前头的司机说了声:“谢谢啊,师傅。”
司机师傅满口京腔,“您客气,麻烦您给个好评啊。”
江禹森从善如流,笑着说:“成。”
到了医院,林晚汀拿着他的医保卡去挂号,一路领着他去看诊,拍了X光,医生说没什么大事,问:“还用开消炎药吗?自己能处理吗?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