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汀定了定神,努力找回理智。似乎是因为两人远比之前熟络,所以此刻她也敢着调侃他一句:“哥哥,你现在不谈恋爱,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哎。不会是对女生不感兴趣了吧?”
江禹森捏着烟的手顿了一下,将只抽了两口的烟揿灭,英挺的眉毛微微簇起,随后在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小鬼,整天想什么呢?”
林晚汀嘴角悄悄上扬,毫不怯场的直视着他,继续挑衅,“哦,是被我猜中了么?”
淡淡烟草味中,他抬起另一只温热的大掌胡乱地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不早了,睡你的觉去!”
林晚汀莞尔,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很认真的跟他谈条件,“我替你保密,只要封口费到位,一切好说。”
江禹森飞了一记眼刀过来,“快回去!你想冻死?”
她只穿了件毛衣,晚上气温低,确实有点冷。
江禹森拉着她的胳膊,转身往回走。
林晚汀跟在他身后,看他无语的样子也很好玩,又说,“不能冻死,冻死岂不是没人知道你的秘密了?”
江禹森:“……”
伶牙俐齿。
她平时总是正经严肃,此刻带着几分调皮,像是真的开心。
很微妙的是,看着女孩带着几分纯真的笑颜,他也被感染。远处夜空被烟花映得明亮,一如他的心情。
不知道为何,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以后她找男朋友,得帮她把把关,不能让她吃亏。
想到这里,心底突然浮现一丝波澜,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羽毛轻抚过后的痒,像夏日柠檬的涩。
直到回房间洗澡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挥之不去。
原来有妹妹是这种感觉?
第二天早起,谭槿月给他们发了红包,林晚汀笑着说给干妈和江叔叔拜年,江禹森接过,只是一句“谢谢谭女士。”
因为江禹森陪她去看外婆,所以没让司机跟着,他开了自己的车。
一路上,林晚汀都在回复微信消息,很多人赶在今天早上发拜年短信。
大部分是群发,有一些个别的似乎的用心的个性化发送,无论如何,林晚汀都认真回复。之后刷了会朋友圈,跟宿舍里的好友们聊了会天。
江禹森的手机放在中控台上,也时不时有信息进来。
车内温暖如春,他的中控屏幕是导航播报,让她极为放松。
江禹森觑了她几眼,揶揄道:“业务繁忙啊林总,真把我当司机了?”
林晚汀撇嘴,“你自己要当司机的,后悔的话,要不然我无证驾驶?”
四十分钟后,到达福岳康养院。
这是一家私立的高端养老服务的机构,外婆住的是套房,配有两名照护人员,均是医护专业人员。如有任何状况,随时可以喊医生来诊疗。费用自然也可观。
林晚汀和江禹森到的时候,外婆正被一位医护人员带着参加活动,是康养院组织的春节活动。
大堂里各种灯笼、字幅,节日氛围浓厚,康养院还请来了一些专业的相声演员、戏曲演员现场表演,各种零食果盘茶点也非常丰盛,有很多像他们这样的家属来探望老人,非常热闹。
“外婆,”林晚汀走到外婆跟前,亲切地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说,“我是了了,祝您新年快乐!”
外婆两鬓已染上雪白,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摸着她的脸颊说,“芸芸啊,你回来啦!”
外婆还是把她当做她的母亲了。
林晚汀看了江禹森一眼,悄声说,“外婆好像还是不记得我,把我当我妈妈了。”
江禹森笑着喊了声:“外婆。”
“他是干妈的儿子。”林晚汀给外婆介绍。
外婆放开林晚汀,转而拉住了江禹森的手,“呀,这个小伙子好啊,比那个叫林博远的小子好多了。”
林晚汀和江禹森皆是一愣,林晚汀有些心酸,外婆的病似乎无法逆转,她的记忆里都是某些片段的回忆,其中最多的就是女儿宁知芸。
那场车祸后,林晚汀在医院躺了两个礼拜,外婆每日在医院照顾她,几乎以泪洗面,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人也消瘦了一大圈。
半年后,林晚汀发现她偶尔精神恍惚,不过还为了照顾她强撑着身体。
再后来,在她中考结束那天晚上,外婆很晚都没回来,手机也联系不上。
林晚汀急的给小姨和干妈打电话,后来又报警,警察接到另一个报警电话,才在他们一家三口最开始居住的小区里找到外婆。外婆说去看女儿,怎么家里换人了,在那儿一直等女儿回去等到了半夜。她说是担心女儿才跑来看女儿的,也担心女儿一个人在外地被欺负。
“芸芸啊,你终于有了新男朋友。妈妈早就看林博远人品不怎么样,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他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没个帮衬,还一穷二白。芸芸啊,我看这个小伙子就挺好,长得高大帅气,这么精神,你一定要跟那个林博远断干净啊。”
外婆的话突然多起来,精神看上去也好了几分。误会女儿换了男朋友,似乎给了她极大的鼓舞,让她很开心。
提起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