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依旧不小，只是刚放学，整栋楼都闹哄哄的，也没什么人注意。张载笑着，拽着数学卷子，身子自然往后仰。他的视线还落在题上，草稿纸上落下两条双曲线。
“这顿先欠着，反正我也跑不了，你快去抢鸡腿吧，我——再卷一会。”他轻笑了一声，草稿纸上多了好几个式子。
陈登犹豫了下，他和张载初中就是一个班的，高一时又都分到了17班，别提多有缘了，当初张载转学，他一个16岁的男生硬是在张载面前哭的稀里哗啦，丢人，越想越丢人，之后从来不让张载或者其他人提起这事。
现在看着张载就在眼前，他竟还觉得后怕，不过又想起当初那档子丢人的事，不自在的挠挠头。
“那也行，我，我走了——”说完，灰溜溜的走了。
张载半依着椅背，看了看只剩道导数了，算完再走，就在求导求到一半，看着上下零比零的形式，有点意思，洛必达试试，他坐直了些，突然旁边传来声音。
她细细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夏夜的清冷感，声音有些闷，其实很小，他也不明白怎么这么清晰的传进耳朵里。
视线望去，斜前方的女孩正抱着鼓鼓的书包，身前应该是道电磁大题，因为她的草纸半截搭在桌子边，上面画着好几个一半的磁场图。果然，被物理逼疯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他微微勾起嘴角，最后一步写完，随手夹在书里，背着书包准备走，前面的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正好挡住他。
他看着施拾把书包甩起来，校服领子被书包拽着，原本被马尾挡住的脖颈多露出了一节，晚上教室里的灯异常明亮，张载站起时视线好巧不巧正好对上这一处亮眼的白，他慌乱撇开视线，眼前的女孩个子应该不算矮了，黑亮的头发扫在白色的校服上，可能因为一天下来，头顶的绒毛脱离了皮筋的束缚，显得有些炸毛。
大概也就是他走神的这一会，水瓶碰到桌角叮当响了几下，原本身前的人已经在门口处，轻轻合上门。
他又看了眼女孩的座位，这个位置，刚刚他在讲台上好像也看到了，刚刚对视的那一眼，他记得，他的目光撞上了一双晶石一般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