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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1 / 2)

不再掐着日子去国公府晃悠后,宋时窈起初还觉得有几分空虚,没了个陆淮序与她成日斗嘴,日子无趣不少。

不过也就是一阵,她便适应了这种无趣,时而在宋府缠着阿娘不撒手,时而出去溜达一圈,将上辈子没逛过没试过的新鲜玩意儿都试了个遍。

日子是逍遥不假,但缺点很快也接踵而至——一时玩得太过,得意忘形地淋了场雨,本以为没什么大事,但春雨过后紧接着便是一场迟来的倒春寒。

是以,身体向来康健的宋时窈竟被一个小小的风寒放倒了。

待银杏养好伤醒来时,宋时窈正巧是风寒严重的时候,整个人头昏脑热,蔫巴巴地窝在被子里,口中清苦,食难下咽。

门被推开,宋时窈搭在额头上的手没撤下来,照旧挡着眼睛,算算时间,应该是春桃来送今天的第二碗药了。

她有气无力地应声:“春桃,药放在桌上我待会再喝吧,这会嘴巴实在苦得厉害。”

说到后面,宋时窈几乎带了些欲哭无泪的委屈。

她素来最畏苦,偏偏这次的药委实难喝,大夫又特意叮嘱不许她吃饴糖蜜饯,说是冲了药性。

她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这么个说法,觉得甚是离谱。

但她觉得如何没有用,她阿爹阿娘对医嘱深信不疑,当即便让春桃撤了她房中所有的零嘴,什么时候病好什么时候再给她。

这两日,汤药一碗一碗灌下去,舌头早就尝不出别的味道来,不论怎样都觉着余留一股苦涩。

春桃放下药碗,对宋时窈不愿喝药的拖延见怪不怪,没说什么,只提了另一桩事:“姑娘,您那日带回来的人醒了,不肯说什么话,只提了要见您当面谢恩,您看要见见她吗?”

宋时窈脑袋不怎么清爽,想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春桃口中的人是指银杏。

“噢,她啊,她叫银杏。”宋时窈阖眸下意识地对春桃说了这样一句。

春桃顿了顿:“姑娘给她起名,是打算将人留在府中吗?”

“这不是我取的名,她本来就叫银杏。”宋时窈音色沙哑,瓮声瓮气地回道。

春桃有些狐疑:“她自姑娘带回来后便一直昏睡,这名字您如何知道?”

宋时窈倏然睁眼,这可真是个好问题,银杏这个名字是她因前世才得知,但今生的她应当不知晓才是正常。

果然是烧昏了脑袋,居然说错了话。

只好打着哈哈,含糊道:“她那卖身契上不是写了吗。”

春桃更加疑惑:“不知为何,您好像不大待见魏侯,那日从魏侯手中接过卖身契后便直接塞给奴婢了,不肯在手上多拿一瞬,再也没瞧过。”

不愧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贴身女婢,心思竟这样细腻,今生若让春桃去盯着爹娘那边的饮食起居,估摸着便不会如前世那般被人趁虚而入了吧。

宋时窈眼下居然还有闲工夫没头没脑地想着这些事,她自己都不免有些佩服自己。

但这会面对春桃,她还是只能含糊其辞地扯着别的借口:“陆淮序之前不是说过嘛,我眼睛尖,瞟了一眼便看见了。”

春桃:“……姑娘,您应该没看过那张卖身契吧。那上面写的是她原本的名字,柳青。”

宋时窈:“……”

很好,她肯定是被烧傻了。

银杏怎么想也不会是她的本名,肯定是前世进魏府后,那边的管家或是老夫人魏然这些人给起的名。

见编谎搪塞不过去,她哼哼两声:“我头疼 ,管她是什么柳青柳红呢,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说完,宋时窈赶紧绕过这个话题免得春桃再追问下去,平日或许还能应付,但她如今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能处理这些事。

“你就跟她说,我现在患了风寒,不方便见她。若想走也不必当面谢恩,将卖身契还给她便送她离开;若想留,便让府内的赵管家在阿爹阿娘那边给她安排个负责饭食的活计,待我病好后再去看她。”

春桃应声称是,虽奇怪为何宋时窈会将柳青做什么活计都安排得如此细致,但见宋时窈实在难便也不多问,省得扰了她养病。

宋时窈手脚冰凉,战着牙将胳膊缩回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卷儿,一个翻身滚到床里面去了。

“若没有其他事,你便先去给银杏……啊不,柳青,先找柳青把我的话带过去。”

春桃木着脸,不为所动:“当然还有事,姑娘您先把这药喝了。放了这一会,已经不烫了。”

还是没混过去。

宋时窈哀嚎一声:“这药真的非吃不可吗?”

“嗯,非吃不可。”

无奈,宋时窈只好认命地起身,端起药碗,苦意在鼻尖蔓延,她几乎已经能想象出这药在嘴里的味道。

汤药入口,宋时窈皱紧眉闷头灌了下去,喝完立马躺倒,含着一口酸苦,窝进被子里又将自己卷成一条春卷,闭目养神去了。

春桃离开,在安息香的作用下宋时窈昏昏沉沉的睡意袭来,半梦半醒间忽然觉得两人刚才的对话中有处地方不大对,可还没来得及细想却已撑不住片刻清明。

管它呢,不对便不对吧,还是养病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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