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冷的。
燕风遥将知珞的手轻轻放进被褥,再盖好。
少年长睫微垂,黑眸抬起,看向少女被咯到所以放在枕头旁的雪泥鱼玉佩。
透明的雪泥鱼尾的墨色加深许多,少女也许迟钝不已,只能懂得内心的五分受,那么雪泥鱼就生生受到十分。
鱼在玉佩里焦急地游动,似乎察觉到知珞的心绪,横冲直撞想要触碰到主人。
燕风遥敛目看片刻,伸手,指腹按在鱼的尾,受到玉佩的纹路,还有雪泥鱼的警惕。
这是的错。
知珞本就不应该遭受那些,如果再强大一些——
如果再强大一点。
吱呀——
门被推开,周石瑾望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徒弟床旁的燕风遥。
的神情异常镇,仿佛没什么波动,眼底的浓重稠密的情却是清清楚楚。
想到什么,轻声说:“你跟我来。”
燕风遥低头将知珞的被褥捻捻,再起身走出。
周石瑾等在屋,见出来,开门见山道:“你我徒弟是主仆誓约的主仆,而我这个师父貌似还未你真正单独交谈。”
燕风遥垂首:“自然,谨听周仙尊诲。”
要想成为一个好仆人,一个好弟子,在礼仪言语中从不会出错,无可挑剔。
周石瑾:“诲算不上——只是想要提醒一句罢。”
含,慢慢道:“知珞说你的相遇,虽然没有详细叙述,没有暴露什么细节,可是——你是在被追杀,对不对。”
“……”燕风遥迅速权衡利弊,答道,“是。”
却没有再补充,也没有说些漂亮话。
有时候漂亮话可以做补丁,可某些时候,不知对方底细意图时,话是越说越错,深喑此道。
“……”周石瑾但不语。
清风四起,鼓风吹衣。
屋内四人睡得正深,屋女人悠悠地开口,轻飘飘瞥一眼,却仿若暗藏着细致量,盯上一段时,又说:“有多少人知道你的主仆关系。”
燕风遥瞬领悟的意图,说道:“翊灵柯,涂师姐,还有金初漾。翊灵柯知道主仆关系,不知主仆誓约,涂师姐也是一样。”
“威胁最大的应当是我的师父金初漾,虽然只是知晓有傀儡线,不知主仆誓约,但也是一个把柄。”
反而是被质问怀疑的少年在详细分析,判断每个人的威胁性。
周石瑾:“你那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燕风遥依旧垂着首,没有看的眼睛,“我既然被追杀,就证明有仇人、敌人。如果我酿成大祸,主仆誓约就是阻碍知珞的障碍。仙尊不会管真相,只会以主仆誓约为由,知珞的罪刑。这对很不利。”
周石瑾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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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风遥顿顿:“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知晓这件事,如果犯错,也绝不会让知珞受罚,自会撇清关系。至于我的师父……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却无法解决,还请周仙尊协助。”
周石瑾满意地点点头,又兴趣道:“会觉得我无理吗?明明不知追杀的真相,就将你当成知珞的麻烦。”
“不,”燕风遥反倒摇头,目露肃色,“本应该如此。不如说,周仙尊做得再好不。”
表达得于克制。
事实上,燕风遥十分赞同周石瑾的做法。
就算是让在犯错时知珞割席,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却能让少年深赞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
如果是对知珞好的事,就算是对如此绝情,让割席,少年内心也会冒出丝丝缕缕、不断的愉悦。
甘之如饴,甚至比周石瑾还要热切。
被隐隐威胁,也是顺其自然地附和威胁的人,仿佛只要是对知珞好的,都能欣然接受,还嫌弃不够。
进展于顺利,都没有机会使用威压恶人做派,少年就上赶着同意。
周石瑾看懂燕风遥的黑瞳里表达出的异常平静的情绪,少年比还要积极地去思索利弊,让不免略显讶异地挑挑眉。
确是强迫埋的傀儡线吗?
周石瑾将知珞曾经的讲述回忆一番。
徒弟,你这是什么仆人。
比普通仆人还要忠诚的小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