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是魔界之人。”
魔种只有在魔界生之人才会拥有。
“……”燕风遥安静片刻，他并未抬头，声音断断续续道，“对……我逃魔界后，想要修仙，自然要去十二月宗……在路偶然遇见知珞，便结伴而行……”
金初漾：“不用与我解释。”
他莫名听懂了燕风遥的话，神情变得复杂：“……我知道你是想要撇清那知珞的责任——如果是她主导，而你只是跟着她来宗门，那么就是知珞将魔种之人带入宗门，这也是需要受罚的。”
“……”燕风遥抬起头，他额头的伤疤在缓慢愈合，黑色的睛显疑惑情绪，“我不知道师尊你在说什么。我说的是话，就算我对知珞有情，却不会改变事，不需要我欺骗遮掩。”
——那傀儡线呢？
金初漾几乎要这么问口。
燕风遥抢先道：“我知道师尊你心有疑虑，但徒弟这些年没有做过任何格的事，想必师尊你也是知晓的。”
金初漾沉默下来，不发一言，似乎在回忆当年魔界之事，气息不稳，那两个死去的徒弟的身影在不断闪现。
又忽然听见燕风遥的担心声：“……魔种暴露，徒弟自知辜负了师尊的期望。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身负魔种，也没有想过再回到魔界。”
金初漾叹了口气。
燕风遥低敛睑，瞥向机械鸟。
才金初漾捏碎机械鸟的时候，没有看信封的内容。
少年吐的气息变成白雾，身体始轻轻发抖，却在金初漾微微叹气之后，话锋一转，担忧地说：“……这应该是知珞的东西……知珞临前，似乎说过今晚要与她师尊吃饭，这信可能是告知周仙尊有变……师尊还是去周仙尊那里问一问，以免周仙尊怪罪于师尊……”
他低低自嘲，似乎丧失了一切斗志：“……要不然我这个戴罪之身，后还要让师尊与周仙尊生些隔阂……”
少年深陷寒水，身体已经冻得发抖，还是说这番话。
金初漾一顿，却道：“不必再叫我师尊了。”
“……是。”
金初漾仿佛无法再待下去，甩袖牢房。
燕风遥抬起头，睛还是那般丧气，好像魔种一事深受击。
起初确如此，但再多的惊涛骇浪，也比不过当务之急。
金初漾彻底，燕风遥重新垂下头，不去想自己会儿的受刑，也不去想那师尊，为早就知道金初漾仇恨魔界，这是暴露过后的必然。
接下来，金初漾定会去周石瑾那里。
傀儡线的事，绝不能说来。
呼一口气，白雾消散，少年睫羽敛下，感受着灵台一抽一抽的疼痛，还有深入骨髓的寒冷，手铐都随着颤抖而发轻微的响声。
忽的扯一个笑。
……他还真是，天生魔修啊。
可他不想入魔。
为她还在仙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