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巧的事,正中下怀。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她,助她一臂之力吗?
舒淳从悬在墙上的抽纸机抽出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想着要如何开口。无非就是场心理博弈战,对于这种圈内前辈最忌讳的,就是过于热情和溜须拍马。
她正想着,看李政珩洗完手,顺势递了张纸巾过去。
“李老师,您好。”
李政珩平静的接过。
“谢谢。”
“举手之劳。”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有些眼熟。”男人眸深似潭盯着舒淳,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手上的水渍。
她微怔几秒,疏远礼貌的微笑着:“我叫舒淳,是一名新人演员。没想到李老师还能对我有印象。”
那天真没认出自己?
李政珩将潮湿的纸揉成团,一步步朝她走近,眼看着男人距离越来越近,她没退站在原地,但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随手把纸团扔进女人小腿旁的垃圾桶,像是在略微的叹气。
“伤好些了吗?”
舒淳不明所以,望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好多的男人,高大的身形挡住本就不明亮甚至有些昏暗的灯光,如同一片阴霾。
“什么伤?”
男人眼睛略微向下,她脑海里瞬间想起那天酒店,墨镜下的那双熟悉的眼睛。她有些冒汗。
“是你?”
“是我。”
舒淳尽力让自己不失态,默默收回视线。老天不是来帮她的,是来给她补枪的,这还有谈的必要吗?他妈的,她只想逃。
“李先生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说完舒淳快步往音乐厅方向走,走到门口发现门已经关闭了。
“下半场已经开始了,你进不去的。”身后的男人慢慢悠悠的跟过来。
妈的,躲都没处躲。
她看着男人往不远处的玻璃幕墙走,鬼使神差的跟上。
圆弧状的玻璃墙一直延伸到穹顶,黄色的灯光扫落在室外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也落在女人散落的长发上,映出一个光圈。
舒淳抬头看着男人的侧脸,睫毛很长。
她一直以为电视上的男演员,同样也要做全这些妆造,当时他演谍战剧的时候有一个镜头她记了好久,睫毛上落满了雪花站在积雪的东北平原,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人的眼睛这么好看。
“还有事儿吗?”他转头,深色的眸子流转着光。
他在等她开口。
“那天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无妨,我那晚睡的挺好。”略微停顿。
舒淳不知如何搭话,咬着嘴唇,沉默了几秒。
“李先生,我确实有事儿求于您,我知道可能有些唐突。”她突然有些发急。
“说。”
“我...我能签约您的公司吗?”
李政珩看着她没说话,但表情是想听她接着往下说的。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可能还不够格,我也没有能拿得出手作品来证明我的实力,但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凭空而来的机会,是让你证明自己的。
“现在的公司待遇不好吗?”男人随口问了句。
不是待遇不好,是她捅了篓子。
“也不是不好,但人总是要有野心的不是吗?本来一开始是没有这个打算的,但与李总偶然相遇两次我觉得可能是上天的眷顾,也可能是我命运的转机,您很有可能是我的贵人不是吗?”
她不差劲,只是没机会。
李政珩笑了笑,她倒是够直接,一点都不绕弯子:“信上天不如信自己,合作的本质是互利共赢,那你觉得我凭什么签你。”
舒淳看的出来李政珩对她并不是毫无兴趣,直截了当表忠心:“因为这对您来说不是一门亏本的生意,我有野心,全身心投入事业,将我的能力最大化。”
停顿了一下,做出了巨大的决定,她撤退了一大步。
“我知道您不信任我,但是我可以自愿申请试用期,如果在此期间我没能达到您的期待,我可以分文不拿,所有片酬全部归于公司。”
一分都不要?看来齐靖真给她逼急了。
“那你认为的试用期合格标准是什么?”
她思索了五秒:“两年的时间,我会成为一线。”
男人看了看她,有够自信。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她,而是这种概率简直小到不能再小,甚至近乎渺茫。
她已经出道一年,再给她时间,凭这两年能上升为一线?
就算是家里有背景的,也不敢这么确定。这一行业,自己的天赋悟性是一说,观众看你顺不顺眼是另一说,有没有资源优势又是一说。
不知道她的确是有能力,还是大言不惭,要么就是找个避风港,以他的名义挡齐靖的骚扰。
“你有什么条件吗?”
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要带走我现在的经纪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的生活习惯和工作风格。还有如果有人强迫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您会帮我解决的,对吗?”
“如果你是我的艺人,是的。”
“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