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在盯着她。实在是受不了这女人咄咄逼人的态度,还有就是这两天的事儿没一件顺心的,已经到了极点。
“明天有展会?”
“对啊,怎么你要去啊?”嘴角轻挑着话锋一转。
“还嫌自己的处境不够丢人?拜托哗众取宠也要有个度,好吗?”
“何玥,我是投资人这种事情我有权利知道。”
“是这道理没错,但本想着这新品牌能靠你出圈儿呢,可你现在名声已经满城皆知了,明儿个要是真去那可叫砸场子。”
舒淳刚要反驳,助理已经带道具走了进来。
她转头盯着五个朝这走来的男人,一米九几的身高,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
难以置信,“你他妈真是疯了。”
何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放松点,内衣品牌嘛这样拍摄很正常的。”
说罢示意几个男模坐到床上去,中间留个空显然是给她准备的。
“请吧。”
“我拍不了。”
舒淳知道如果今天真的拍了这照片传到网上,她得被人诟病到死。何玥的意图她不是不明白,这女人下手忒狠。拿五万块被贴上媚男的标签,她又不是傻子。
她转身要走,何玥抓住她的胳膊。“怎么,你要拿钱不干事儿啊。”
“五万一分不少还给你。”
“晚了,合同都签了违约金是要翻番的,你可想好了。”
舒淳的眼眸终于氲上一层怒意,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和自责,一开始就不该轻易答应她。她愈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瞬间墙倒众人推,她的人格存在于外人的嘴和键盘中。
她绝对不能拍这张照片。
何玥让两个男模把她拉上床,强制她躺在中间。
舒淳极其不配合的扭动着身躯,未知的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她不敢想这女人真会强迫自己,这可是法治社会。
她死死盯着何玥按压镜头的手指,突然女人身后传来威慑凛冽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现场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出声。
何玥慌忙放下相机站在一侧,床上的人早已模糊了眼,大脑混成一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的,看着远处一个混茫的身影眨巴了下眼睛,泪水顺着眼尾滑下脸颊。
下一秒站起来朝李政珩跑去,躲在男人背后死死抓着他的衣尾,像是找到了安全的港湾。男人也任由她揪着。
此刻外面狂风大作,风沙在玻璃上碰撞发出的声以及室内凝重压抑的氛围简直如同人间炼狱。
李政珩示意身边的男人,那人走上前从何玥手中拿走相机交给了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死寂的只能听到李政珩操控着相机按键和照片删除的声音,一系列动作后将相机丢给男人。
感受到身后的人在瑟瑟发抖,转头看向她,舒淳颤着音低声说了句“冷。”
男人没看沙发上的毛毯,将身上深墨色西服脱下披在她的肩头,很宽大刚好遮在大腿中间,舒淳赤着脚,轻轻抬头看向他时李政珩才发现她嘴唇冻得发紫。
让随身助理带她去更换衣物,自己留下处理剩余的问题。
舒淳前脚刚走,何玥有些心怯但还是假装镇定的开了口。“九哥我不知道您今天回来。”
“我不回来你就能这样对她?”
“不...不是。”
“我不了解你对她有什么误解而产生的恶意,但同为女性,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过分吗?”
是的,同为女性。一个女人最清楚如何让另一个女人受辱,她们明白这个世界以怎样恶意的眼光凝视着女性群体,但不作为,甚至加以更为恶劣的手段令其深陷其中,如同来自地狱的注视,得到的快感来自于凌驾于他人之上。
“我不希望再看到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
何玥哑口无言,眼神下意识躲闪没敢看他。
李政珩看向远处的几个男模,侧头对站在一旁的男人说,“刚才动手的都处理了。”
“是。”
然后走到换衣间,见门是紧闭的。助理说女人进去后就没动静儿了,敲门也没人应。
男人叩了两声,“舒淳。”
隔了几秒,里边儿传出声音,“李总谢谢您的衣服”,听不出情绪与喜悲。
“您先回吧,衣服洗好了我再还给您。”
“不着急还,我要带你去个地方,先开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女人抱着他的衣服站在门口,也没看他。
李政珩扫视了几秒确保她没有受伤。
“走吧。”
舒淳一反常态没有疑问,矜矜地跟在身后。
上车见她依稀发抖,“怕冷?”
“嗯。”
男人看着窗外阴怖天色,大雨滂沱模糊了城市灯火,突然感觉时间慢了下来。
“对不起。”女人声音很小。
莫名的道歉,车透着些凉意。
李政珩看着她细密微卷的睫毛轻抖,遮挡不住氤氲温润的眼眸如同夏日里的月色一样轻柔,不得不承认女人长得很美。
是一种看起来很容易被摧残的美。
“冷就继续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