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淳扶着洗手台心里堵得慌,烟瘾上来了,翻着包。找到烟盒却没拿火机,顿时飙了脏。
这时里面传出开门的声音,她下意识低头怕人认出来。
她看着那人朝她这走,脚步停在她身旁。纤长的手伸出掌心,在她能看见的视线内递给她一只打火机。舒淳抬头看向那人,是董知妤。
“谢了。”她伸手接过。
紧接着就是点烟的声音,两人也没话,一阵寂静。
董知妤从镜子里看她点烟的手包裹着纱布,蹙起了眉转身走向她:“你手受伤了,怎么回事?”
她垂眼轻描淡写道:“不用担心,不是你姐弄的。”
女人定在原地,听得出舒淳还在怄气上次的事情。
轻叹了声:“对不起,舒淳。”
“你道什么歉?”舒淳反问她:“错的是董缦。”
“我替她向你道歉,她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这次澄清后她也不再是我的经纪人了。”
“用不着。”女人掐了烟,扔在地上用鞋跟踩灭,她的高跟鞋不低踩在地上很响的一声,隔间里的声控灯随着响亮了几盏。
“她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
董知妤帮她捡起地上的烟头,扔进垃圾桶,但背对着她迟久没转身。
过了一阵才缓缓开口:“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嫉妒我,是一种很无用的嫉妒,她讨厌别人可以选择远离甚至可以无视,可我是她亲妹妹,她每天都能见着甚至以前我们还会在一张床上睡觉,她无时无刻都能看见这张同一个父母基因但天差地别的脸,换作是我,我也得烦死。”说到这,女人轻声失笑。
“可以前我被其他同龄女生欺负的时候,也是她站出来帮我的。你知道吗?她又胖又矮,小的时候女生喊她地雷,男生叫她坦克。她明明比我还被人讨厌,她也明明可以选择不帮我得个清闲,她甚至都可以在学校装作不认识我。”说到此,董知妤转身看向舒淳,眼眶已经红了。
“可她没有。”
“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太多的主观臆断,长成这样不是我的错也不她的错,我原谅她了,舒淳。”
说完之后董知妤笑眼一弯,泪水从眼尾划过,跌落。
舒淳背靠着洗手台看着她,似有似无的轻叹。这种情况她也不好说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再怎么样也跟她毫无瓜葛了。她现在最想不通的就是林硕今晚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我们算和好了吗?”女人擦擦眼泪朝她伸出手。
舒淳握住,董知妤的手特别凉:“嗯。”
“谢谢你,舒淳。”
女人走后又剩她一个人,盯着一晚上都没动静的手机,她甚至想直接冲进包间质问林硕。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剧组重新开机的事情不告诉她,这几天一个电话没有,作为她的经纪人现在在给别的女演员提裙摆,
就算不是朋友了,那作为同事也不能这么没有责任吧?
她越想越生气,手里不断把玩着打火机一不小心擦枪走火,被烫了一下。她下意识丢在地上,正当她蹲下捡起的时候,从外传来了叩门声。
“请问有人吗?”
太他妈巧了,是林硕。
舒淳站了起来,不痛快的顶着腮。心想着:怎么,她萧娴玉上厕所还要清个场?
下一秒她将门拉开,力气极大。门扇拂起的风吹起男人额上的碎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林硕一跳,随后便看清门后的女人,舒淳一脸艴然不悦,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舒淳推开他,离开了。
回到吧台,抓起还没喝完的那杯Negroni,仰头,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将杯子丢给Waylen:“one more,please!”
男人默默收回杯子,周子熙也被女人搞得猝不及防。此时林硕追了过来:“舒淳,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人已经懒得听他解释,伸出手比了个“打住”的姿势。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也甭给我解释。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确实给你带来不了什么更大的经济效益,你穷鸟入怀,我能理解,真的,我特别能理解。”舒淳语速飞快,加之喝了两杯后劲儿其实已经开始往上涌了。
Waylen调好酒,刚置在吧台就被女人夺走。
她想不到别的发泄方式,要不然她真想扒开林硕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喝到一半酒杯被男人抢走:“你疯了,还没拆线就喝酒!”
这句话让舒淳心里一阵泛酸。
此时人群的目光已经慢慢向这边靠拢,舒淳戴好墨镜快步朝着门口走去,甩开林硕欲想拽住她的手:“别跟着我。”
萧娴玉站在扶手边往他们这看,女人一身的矜贵,齐肩的深色短发在耳垂处烫着卷儿。瑰红色V领缎面长袖裙,整个人在灯光下更显着艳丽端庄。
舒淳和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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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简在远处瞧见和身边的几个哥儿们打了声招呼,追了出来。
“舒淳!”
女人快步走出胡同,站在街边,扶着一旁的电线杆低头缓了口气。满腔的酒味,她觉着有些发晕,颤颤巍巍又点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