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巴。
江柠说：“我们去的路费和伙食，住宿，主办方都会报销的呢，有票就行。”摇了摇手中的火车票，“就是伙食是有额度限制的，一天不能超过一块钱。”
现油条一毛钱两根，大肉包才一毛钱一个，一碗肉丝面才五毛，一块钱都够吃两碗肉丝面了。
江柠点的就是青菜肉丝面。
江爷爷这才松了口气，说：“点一碗就行，你吃面，我吃锅巴。”他说：“我不喜欢吃面，软塌塌的有啥好吃的，是锅巴好吃，管饱，一碗锅巴能抵两碗饭。”
实际上，江爷爷的牙齿根本咬不动干硬的锅巴了，他烘烤的有锅巴，都是给江柠带去学校吃的。
江柠就点了一碗面，让老板又拿了个碗，满满的一大碗面，分成两份，青菜肉丝夹了一半给江爷爷，江爷爷不要，要夹回来，江柠气的把碗一放，夹起碗中的肉丝就要往垃圾桶里扔：“你不吃那我也不吃，那就扔掉好了！”啪一下就把筷子上的肉丝给扔了。
把江爷爷给疼的，连忙说：“我吃，我吃，哎，你这丫头，现脾气咋这大！”
面店老板娘看到就笑道：“大爷，你孙女是孝顺你呢！”
江爷爷最爱听的就是别夸他大孙女了，闻言喜的眉开眼笑：“是呢，是呢，我大孙女从小就孝顺，刚会走路呢，给一颗糖，都要往我嘴里塞一半，可疼。”
江爷爷眼里，他大孙女无一处不好，天下间再没有这好的孙女了。
“你孙女孝顺你是好事，你也多听你大孙女的，年纪大了，就该吃吃，该喝喝，身体好了，小辈们才放不是？”老板娘劝老爷子。
这老爷子瘦成这样，身体看着就不太好。
“对，老板娘说的对。”江爷爷笑呵呵的点头。
等吃了晚饭，两坐上火车，江爷爷的眼睛就没停下来过，看什都新鲜。
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知青们说的大城市拥有的一切。
到了晚上，江爷爷让江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江柠说自中午船上睡了，不困，让江爷爷睡。
江爷爷原本不放，不肯睡的，可火车摇摇晃晃，不知不觉，老爷子就睡着了。
到沪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接近凌晨十二点了，可沪市火车站外面依然灯火通明，各种宾馆、招待、饭馆门牌上的霓虹灯闪烁。
江柠一抬头，就见到火车站马路的正对面，一个硕大的广告牌上，灯火闪耀，上面写着：
地铁临近钥匙房，六层别墅型豪华公寓，四室两厅层高六米二，送20㎡大阳台和15㎡露台，民水民电产权七十年，交房优惠价只需零首付……
（注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