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的火焰点燃了它身上的长袍,六眼金蚕非常害怕地“唧唧”叫着,因为过于慌乱而狂吐银丝。
沈南乔提剑将银丝打飞后,又扔了几道火条,外袍被火点燃,六眼金蚕张牙舞爪地想要将衣服脱去。
然而,六眼金蚕越急越慌,就越解不开衣服,最后竟直接现出原形,打算逃之夭夭。
见它露出后背,沈南乔抬手用剑柄敲向它的颈部。
谁成想,六眼金蚕居然没有晕倒,反而跑得更快了。
这深渊里的妖兽皮果然厚实得很。
眼见六眼金蚕就要遛掉,沈南乔直接将剑抛了出去,剑柄直直对准它的后脑勺。
“彭”沉闷的一声,六眼金蚕终于应声扑倒在地。
星北剑掉在地上发出嗡嗡的剑鸣声,愤怒地控诉沈南乔的所作所为。
沈南乔揉了揉用力过度险些脱臼的胳膊,慢吞吞道:“对不起,下次一定不扔你。”
沈南乔走了过去,捡起星北剑后蹲下身子观察六眼金蚕。
六眼金蚕此时身上的幻术早就被它解开,露出原本的模样。
胳膊粗的身体,一长条金粉粉的,三双腿整齐地排列在两侧,像蚕虫又不像,身上还布满了黑色的花纹,头部六只眼睛也对称长着。
沈南乔就地取材,用剑轻松地划破地上的外袍,割成一条条,然后将六眼金蚕绑在树干上,裹得严严实实跟个茧似的,就留下眼睛和嘴巴。
幸好刚才打斗没有将火堆熄灭。
沈南乔转身取了一根火棍,随后将六眼金蚕敲醒。
好温暖啊!
六眼金蚕感觉自己像在自己温暖的茧里边。
就是……
头顶有点烧焦的炙热感。
不对!它现在不是应该在和一个剑修打斗吗!
六眼金蚕晕乎乎地想着,一睁眼就瞧见一个大火棍杵在它面前,炙热的火焰仿佛透过身体直接燃烧到它的心脏。
唧!
六眼金蚕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要逃跑,却猛然发现自己被严严实实地绑在树干上,没能移动分毫。
裴长冬的外袍出乎意料地好用。
唧!我命休矣!
沈南乔见六眼金蚕睁醒来了,终于将火棍移开,将脸露了出来。
见骇人地火苗离远了去,六眼金蚕的头直接蔫蔫地垂下去,一副精神不振的状态。
沈南乔:“你冒充的人呢?”
六眼金蚕:“唧唧唧唧。”谁会告诉你啊!
沈南乔一剑拍过去:“听不懂。”
“唧唧唧唧!”六眼金蚕恼怒,狂吐丝,银丝跟天仙散花一般没有目的地喷射。
沈南乔用剑挡开银丝,又将火棍怼到它面前:“说清楚,不然就烤了你。”
六眼金蚕又蔫了,它头顶的两根触须朝一个方向指去:“唧唧唧唧叽唧唧。”
沈南乔:“他在那里?”
六眼金蚕:“唧唧。”
沈南乔晃动火棍:“是,就点头。”
六眼金蚕听后疯狂地点头,仿佛慢一点都会成烤虫。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沈南乔便毫不留情地举起剑敲晕它。
唧!恶毒的剑修唧!
一声闷响,六眼金蚕也是晕死过去,沈南乔将它从树干放下,又重新将它包得严严实实,这下是连它嘴都给捆了几圈。
沈南乔单手提着它,往指的地方走,手里还不忘拿着一个火棍。
另一边,昏暗宽大的溶洞顶上吊着大大小小的白茧,不少白茧的底部已然渗出淡黄黏腻的尸油,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滴油声在洞里回荡起来,悠扬清脆,偶尔还被茧里活物的挣扎声掩盖住。
裴长冬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呈蜷缩状窝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轻哼着小曲,欢快的旋律充斥在茧里面。
他在等,等沈南乔来救他。
裴长冬决定了,不去云中仙,还是跟在沈南乔身边更有趣。
昏暗密闭的环境里充满了尸体的腐臭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干呕起来。
但裴长冬早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换了个姿势躺着。
他可闻过更恶心的味道,腐烂发臭的身体混杂着恶心的排泄物。
不过幸好,这都过去了,他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时间是不可逆的。
而众多白茧的下面,溶洞的中央突兀地生长着一棵宽大的桑树。
即使没有阳光的照射,这棵桑树还是生长地如此茂盛,片片桑叶足有手掌这么大片,枝叶繁茂。
而滴下的尸油则顺着地势流入桑树的干部,滲进土壤里。
溶洞外头,沈南乔提着六眼金蚕快速地走到溶洞口。
植物的生命力顽强,为了更好在深渊底部传播袍子,提高种群数量。
因此,部分真菌进行了再一次的进化。
——发光。
只见眼前的洞口周围覆盖了一层潮湿茂盛的苔藓,而其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荧绿色。
那些发光的点点成群地散落在个个地方,像是盏盏明亮的油灯,沈南乔即使用肉眼去看,也不会因为黑暗而失去视觉。
成千上万的发光蘑菇在洞口生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