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目光凉凉的审视李铃铃,原主崇拜且羡慕的大姐,在她看来,十足虚伪做派,道貌岸然!
但若比虚伪,她也会,她泫然欲泣:“我没有啊。”
她声音软糯,辩白显得十分无力。
李怀德骂她不要装傻装楞,滚过来给他道歉认错,他会考虑既往不咎。
萧远道炸了,他带媳妇是回来探亲的,不是送给他们欺负的。
他懒得问原因,单看这家人的架势就想马上替媳妇做主。
他清凌凌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绵绵现在是我们萧家媳妇,是萧家人。她做错事,自有我们萧家收拾教导。要不要我叫萧家的长辈们过来跟你一起讨论讨论如何追究她的过错?”
李怀德一听就怂了,当初他灌醉萧远道的事,已经得罪了萧家,惹得他们怨气满满,因为萧远道拿不出十足的证据证明自己没耍流氓,是以只能娶李绵绵。
而这会儿他打李绵绵的原因还是那件事,被萧家人知道他们肯定炸毛。
他语气一转:“看在远道的面子上,饶了你。”
萧远道:“我自认为没那么大的面子,你别看我的面子。”
李怀德被萧远道当场拆台,周围还有听动静围拢过来凑热闹的邻居,让他感到很没面子。呵斥:“你知不知道你跟谁说话?赶紧家去,丢人现眼的。”
萧远道一动不动:“我可不敢再去你家,省的你给我灌酒,再整点幺蛾子出来。”他今天都没敢买酒!
李怀德:“……臭小子!信不信我抽你?”
萧远道神色淡定,在李怀德看来十分欠扁,他拿起棍子。
周围人见状赶紧拦着,他顺着台阶下来,扔了棍子背手走人。
李铃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妹,你太叫我失望了。”
李绵绵气得后肩都不疼了,换作原主,又得大叫,有理变没理。
她此时柔柔弱弱:“大姐,爹说我可以,你怎么能说我呢。你忘了,当年你读书的时候,你得活全是我替你做的啊。就连婚嫁,也是代替你。”
她轻轻抽泣,梨花带雨的样子,令人心生怜悯。
围观群众对于萧远道一个大学生娶了文盲的事情,多少有点怀疑。
眼下被萧远道和李绵绵一提,几乎印证他们心中的猜测。
看李铃铃的眼神,充满了玩味。
李铃铃这才反应过来,被李绵绵不动声色的阴了一把。
她后背冷汗直冒,这个李绵绵,真的是她那个蠢货小妹吗?
她跺跺脚,跟着进屋。
李铁铮上前安慰:“二姐,爹就那个脾气,你不要在意,待会儿我进去好好劝他,你和二姐夫先回去吧。”
李绵绵:“嗯。”
告别李铁铮,行了一段路后,李绵绵:“我没有家了。”
萧远道不悦:“我家不是你家?”
李绵绵:“儿媳妇是外人。”
回不去的娘家,融不进的婆家。她做的再好,公婆也不会像对待萧远道一般对她。
她有自知之明。
萧远道又生气又心疼:“我家就是你家!我爹肯定也不会像你爹这样动手打你。”
李绵绵:“嗯。”
李绵绵肩膀疼,萧远道带她去了县里的医院。
简单的处理手掌和膝盖处破损的皮肤,拍了片子确认肩骨没事,才放下心来。
……
李家。
李铁铮送人后返回。
李铃铃不满道:“小弟,小妹现在变了,她顶撞爹妈,还想叫爹妈认错,你怎么不生气?竟然还送她。”
李铁铮:“我认为二姐的言行没有不妥,要不是妈一直骂她,你又和爹在一一旁添油加醋,她也不会发脾气。”
李铃铃:“再怎么样,也不能顶撞长辈啊。”
李铁铮皱眉:“你没顶撞过?这件事起因难道不是你?你和二姐夫先订的婚,却叫二姐嫁,对她竟然还毫无愧疚之心,有你这样当大姐的吗?”
李铃铃噎了噎。
李铁铮又道:“二姐和我真的是龙凤胎?”
屋内的娄春花变了脸色。
李怀德从娄春花身旁冲出门大喝:“你个死小子,是不是也想找揍?”他拿起了门旁的铁锹。
李铁铮有点害怕,跑到过道自己的房间。
还没进屋,堂屋居然塌了。
他呆滞良久,直到李铃铃凄厉的喊爹妈,他才反应过来。
李怀德从废墟中爬出,满身土灰。
李铁铮踉跄着跑上前,一边着急的喊娄春花,一边徒手扒土。
李怀德也懵了,他只不过把铁锹往墙边一扔,墙头竟然倒了,少了墙体支持,房梁也掉下来,整个屋子全塌了。
左邻右舍见状也来帮忙,很快救出被房梁砸到腿昏迷的娄春花。
李怀德准备叫村里的拖拉机送人去医院,被绊一跤,摔得鼻青脸肿。
李铃铃一直站外面,虽然没有被土房子砸到,但她受了惊,肚子一抽一抽的疼,紧跟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出来,她低头一看,血沁出裤子布料。
她一下子就慌了,什么时候怀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