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福明目睹李绵绵上车,他才放心离去。
李绵绵独自到海市换乘,傍晚时分搭上开往汶水县的火车。
软卧车厢内环境干净,乘客稀少。
李绵绵找到自己所在的铺位,移门而入。
她对面的铺位,坐着一位相貌十分端正的男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身材修长,气质稳重,清贵儒雅。
她到这边很少见到穿西装的,有也是那种长得不好看的,这个真帅啊,她偷偷打量他。
下一秒,眼神瞬间与他对上,她像受惊的兔子,匆匆撇开。
李绵绵放下行李后,依然能够感受到对方投过来的视线。
她有些不自在,良久后,她有些害怕了。
不会遇到衣冠禽兽了吧?
虽然打她主意的人会倒霉,但这不代表她可以疏于防范,毕竟她自己也经常倒霉。
她伸手,移开了门,并翻出从家里带来的武侠,挡住脸,也方便随时当做武器攻击。
火车启动,耳边回响着哐当哐当声。
对方开口是在半个小时后。
声音干净好听,温温润润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去哪儿?”
李绵绵垂着眉眼不作声。
男人又说:“你长得和我姐姐很像。”
李绵绵眉头微蹙,像他姐姐?这年头的人搭讪方式挺别致,先晾着她,然后再说她像他姐?
她不回应,男人也沉默了。
李绵绵听到一阵细细梭梭的声音,她以为男人脱衣服,偷偷望他,他正在翻包,她无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汗颜。
男人看过来时,她再次低头。
忽然听到噗通一声。
李绵绵虎躯一震,发现男人一只手捂住心口摔倒在地,姿势有些狼狈。
李绵绵吓坏了,这个人是对她有不轨之心吗?
他抖着手指向包,目光求救似的看向李绵绵。
李绵绵不想管,但又心有不忍,毕竟他什么也没做啊。
她两步跨到门口左右张望,并未看到列车员。只能转身回去翻他的包,看到一只白色的药瓶,上面的英文,是速效救心丸。
他真的有病发病了啊。
她赶紧倒出一颗塞到他嘴里,桌子上便是他的茶杯,她拧开盖子,将杯口对准他的嘴,喂他喝了水,又扶他坐到铺位上。
他靠在被子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道谢,不过脸色很苍白。
他表示他刚刚在翻钱包找照片,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真的很像他大姐年轻的时候,所以她一进来的时候他呆住了。
他心脏不太好,一激动病发了。
李绵绵好奇那得有多像,他才会目不转睛?激动到心口不适?
这时列车到站了。
列车员吹着口哨催促到站的旅客下车,男人掏出一张卡片,交给李绵绵:“你救了我,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打上面的电话联系。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李绵绵并未接卡片。
来时公公婆婆特意交代,火车上骗子最多,有一些甚至会伪装成大老板行骗,但她看这个人不太像骗子,因为他谈吐实在文雅。她最终告诉了他的名字。“我叫李绵绵。”
催促声再次响起,男人微笑着说了一声很巧,把卡片塞到她手里,提着简单的行李包,步履优雅的下车离去。
李绵绵低头看卡片,李氏珠宝公司李文景。
他们居然一个姓,而且他开的公司主营业务刚好是她的特长,也太巧合了点。
但公司地址在燕京,过于遥远了啊。
李绵绵收起名片,打算考完会计证书,寻到机会去燕京查一查,如果真的是一家正规公司,她就试着联系他,看能不能得到一个工作机会。
旅途漫漫,两夜一天的奔波,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到了汶水县的车站。
萧远道早早来到出站口等着她。
他们分开不过二十来天,李绵绵却有种隔了很久的感觉,她高高兴兴的上前:“远道,我回来啦。”
萧远道似笑非笑。
他若不催她,她肯定不会过来。
母亲告诉他,她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做手工,做好就拿出去卖,生意好得不得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啊,赚钱比自己男人还重要。
“我买了两只兔子,本来打算带过来的,但不方便拿。现在想想,即使能带过来,家里也没处放。对了,团子还在家吗?”李绵绵挂念她的宠物。
萧远道:“白天不知道跑哪儿溜达了,晚上才回来。”
李绵绵:“冯腊梅搬走没有?”
萧远道:“还在,那娘们脸皮厚的很,她前婆家人来闹几次了,她死活赖在那儿,谁要是撵她,她就要和谁拼命。”
李绵绵叹气:“跟那种女人住在一起,真的很糟心。我想起来了,她不是和胡继霞的表弟处对象吗?没成?”
“一早吹了,院里传冯腊梅传的很邪乎,大家这会儿怕她,都不敢跟她来往。”萧远道说。
李绵绵笑了,这个问题她会啊,只要冯腊梅不招惹她,就不会走霉运。她移开话题,提及在火车上遇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