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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1 / 3)

秦桢还是去阿隐房里看了,她没忍住,趁着寒栖离去来了他的院落。

和在裕人巷很像,授衣温席都躲在厢房,只是没有阿隐的院子里有一种说不上来死寂……

秦桢眼底暗了几分,推开门又小心阖上,自顾自的坐在阿隐床前。

他睡得不怎么安稳,连呼吸都有几分急促。

伸出手理顺他额前零星的碎发,秦桢没忍住又摸了摸他耳朵,热热的。

秦桢眼里已经带上了平日少有的温和,她支着头看他,记忆里那个短发少年逐渐和眼前人的身影重叠。

她轻声唤他的名字,“阿竹……”

他好像听见了,嘴里碎碎念念着什么,还有些着急,秦桢低头去听,只能听见模糊的语句。

他说,“我不是叶竹……我不是……”

“好好好,你不是。”秦桢低低一笑,不理解他在这方面的偏执。好像之前就这么反驳过,但还是顺着他的意,俯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是不是太客套了?

秦桢思索了一会儿,改为拍他的手背,这样显着亲近了。

那只被阿隐捡来的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秦桢想起身将它赶走,还未动,手指便被阿隐反握住。他的手汗津津的,还在嘟囔说他不是叶竹。

秦桢把他的手翻过来,接着拍他的手背安慰道:“你是阿隐,独一无二的阿隐。”

“我不要做阿隐,不要……”

“那你做叶竹?”

“不能做叶竹,我不能,我是阿隐……”

秦桢感觉手指被握的没有知觉了,也不知道他使了多大力气,费劲才将自己手抽出来。

手边也没有帕子,秦桢扯起自己的衣角擦了擦。余光中看到阿隐的手蜷缩又伸直,在床铺上来回寻找着什么,面上也露出几分焦躁,想了想将自己的衣角塞到他手里。

阿隐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朝着胸口放,他又说了一些含糊的话,“是老鼠……锦衣华服……不……”

“什么老鼠?”秦桢有些好奇,是糯米团儿不会捉鼠吗?

让老鼠把衣服咬烂了?

阿隐不再说话,秦桢就那么看着他,也不知道过来了多久,阿隐突然喊了一声“疼”。

接着他就蜷缩起了身体,好像不能承受似的,连衣摆都被他拽出来深深的折痕。

秦桢一愣,她想起来那个世界的阿隐,下雨天时,受伤的腿会发疼。

可现在没有下雨。

视线移向裹在锦被里的双腿,外表看不出什么问题,莫非有暗伤?

“是腿疼吗?”

阿隐翻侧过身,吓得秦桢以为他要醒了,结果他只是用另一只手也握紧了衣角。

秦桢失笑,又问了一遍。

他答,“不……心疼……”

意识模糊的阿隐已经分不清梦境是否真实,他梦到自己又回去了,许多嘈杂的声音嗡嗡地涌入脑海。

「瞎子,给我钱,不然就把你卖了!」

「害死爹娘的小贱种又来祸害我家!」

「你吃我的住我的,爸妈的钱?你爸妈留下什么钱?」

……

形形色色的人的话语充斥着他的脑海,他想张口反驳,可没有人听他说话。

他好像呼吸不过来,身上也冷的厉害,好像是被雨水淋湿了身体。

「有市民在我市桂雨湖所属河道垂钓时发现一具无名男尸……」

没什么感情的官方话语想起,阿隐忽然就流泪了,泪水从禁闭的眼皮中溢出,肆意地奔向别处。

原来他没死在那颗桂花树下面,他是投河了的。

秦桢脑子也不太清醒,看见他哭,用手囫囵地去擦他的眼皮,因为心疼就哭了?

心疼什么?

“主子你在吗?”寒噤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秦桢急忙去捂阿隐露出来的耳朵,捂了一会儿,秦桢听见隔壁厢房的门开了,应该是授衣出去了。

秦桢去拽被阿隐握住的衣角,他拽的有些紧,秦桢废了一番功夫才拽出来,只是不明白为何他哭的更厉害了。

推开门,寒噤的目光瞬间就落了过来,她紧盯着主子那被捏皱的还带着些深色汗渍的衣袍,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眼再次看向秦桢的时候,那眉心又展平了。

“是有什么要事吗?”秦桢问她,这般急匆匆的来了。

授衣识趣的告辞离去,秦桢却将他喊住,吩咐道:“去请个大夫来,再开些安神的方子。”

“诺。”

寒噤眼皮一跳,有些不想打断主子这少有的温柔,待授衣离去,才斟酌着开口,务必把话简洁明了的传达给主子:“方侧君养了个孩子。”

“嗯?”

“是甄织续偷养在外面的那个孩子。”寒噤不敢抬头看主子表情。

这孩子瞒得太好了,且当时主子还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有些事也没顾及全面。等发现的时候,主子也懒得和这掀不起风浪的私生子一般见识,加上正和阿隐公子柔情蜜意,就存了一丝仁善之心。

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方侧君把孩子接了过来……

“平康王知道了吗?”秦桢神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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