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合作3：快嘴谈判家的反攻]
“居民朋友们，k316储能基地商业中心发生了一起由一日袋引发的报复性伤人案件。袋袋虫族群宣布将对此次事负责。未知号生物研究社在此呼吁，——拒绝无序繁殖，还原生种自由！”
邢锐站在镜头前，双手高举横幅，一遍一遍地呼喊。穿白色制服、黑皮靴，手持能量枪的卫士围了他一圈，各个神色紧张，并不敢妄动。
商烛关掉电子屏，给坐在椅子上的夏蝶继续吹头发。
“这是你干扰时间线出现的结果？要是按照原本的走向，我这个时候正在挨鞭子吧？”
夏蝶洗完澡，换了身花纹简洁的睡裙，因为风筒的噪音有点大，她就扯着嗓子问道。
发丝差不多都干了，把风筒关掉，插回能量柱，商烛一边给夏蝶梳顺头发，一边说：“首先，我只能预示多条时间线当中的一条。其次，我只能干扰大概2%个行星日的时间。”
“那么，你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嘴角抽搐，商烛把梳子放回桌面，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说：“做人要有耐心。我现在是废物，但这是我最虚弱的时候，姐姐多养养我，养好了你会刮目相看的。”
“再叫姐姐斗篷给你烧了。你自己也说过吧，你是兰因制造出来的残次品，我凭什么相信你？“
“咱们都是残次品，大哥别说二哥。”
“你没有证据证明我也是残次品。”
“我会找到的。”
“找到了再来求我养你。”
商烛咬咬下嘴唇，指着风筒的能量柱说：“养我你不吃亏，你看你买的能量柱是最低频率的，你穷得很，缺储能点，但是——”
话音未完，夏蝶从椅子上跳起来，把男人往家门外推。
“你才缺储能点，你还缺心眼呢！嫌我穷你就找个储能富豪去，你去找邢锐，人家爹是地方执行官，钱多得花不完！”
死死扣住门框，商烛咬着牙说：“你力气真够大的，吃免费晚餐吃成这样也是人才。”
“我们千峰遗民贫贱低劣，整个星球卖了都凑不出10储能点。我们好养活，吃高等公民的剩饭也能身强体壮！行了吧！”
夏蝶红了眼圈，扣掉男人因用力而关节发白的手指，然后“嘭”地，把门关上。
“咚咚咚——”
“姐姐对不起，我下次说话委婉一点。姐姐不要赶我走，我离你太远就无法维持实体形态了，我——”
门被突然打开，商烛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夏蝶眼睛里还有怒火，脸都涨红了。
她说：“袍子脱掉给我。”
“哦。”商烛乖乖解开带毛绒领子，长及脚踝的外袍，仔细叠好了送出去。他现在身上就剩一套贴身的铁灰色戎装，像是极寒之地的古老骑兵会穿的里衣。
抱着触感十分华贵易燃的袍子走到卫生间，掏出小腿外侧口袋的白色充能打火器，“咔哒”，“哗——”
橙黄带蓝色的火龙把幽暗狭窄的空间照亮，两秒之后，只剩一地灰渣。
刺鼻的烟雾熏得人头冒金星，使劲眨眼强忍泪水，夏蝶摸索到花洒头，把地板上的东西冲化了，流入下水口。
“咳咳——我说过吧，再叫我姐姐就烧了你的袍子。”
站在身后的商烛狠狠吸了吸鼻子，又深呼吸几口气，说：“没关系，没关系的。虽然这是我最后一件可以御寒的外套，还是我母亲起早贪黑，熬了十七个日夜，熬得生了一场大病才做好的临行赠礼，但是没关系，k316是个热行星，我不冷。”
看了看还在冒水蒸气的干干净净的地板，又看了看那个说自己不冷，身体却已经抖个不停的男人，夏蝶下意识啃起嘴角。
厕所里安静得只有花洒漏水的“嘀嗒”声。
“哪个，这件衣服估个价的话，值多少储能点？”撕咬掉嘴角一小块死皮，有血珠瞬间从唇下渗出。
眉头惊了一跳，商烛从上衣胸襟里掏出块白色的绢布，按住还在乱动的嘴角，把血珠用轻轻点按的方式吸干。
“别咬了。那个东西不值什么钱，你别太自责。”他柔声道。
“可那是你母亲送的，花了那样多的心思。对不起。”女孩低头，眉眼耷拉下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母亲送给我的礼物不止这一件，我还有很多东西可以用来想念她。”抓住夏蝶的胳膊，把人从厕所拉到椅子上重新坐好，他取下已经储能完毕的风筒，蹲下去，开始吹被水打湿了的裙角。
把睡裙从男人手里扯走，夏蝶说：“不用吹，一会儿就能干。”然后红着脸，犹豫道，“别浪费储能点。”
“你看一下手腕，储能点是不是没有少。”商烛依旧单膝跪在地上，抬头问。
从吹完头发到现在，家里依次用过风筒、热水器和打火器，它们都需要实时支付储能点才能正常工作。
夏蝶有个习惯：每过10%的行星日记一下储能点的最后一位数。而此时，手腕上的尾号“7”真的与上一次看时保持一致。
这说明过去这小段时间，她以白嫖的方式在生活。
“在千峰813，人们使用的还是24小时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