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主屋里上至甄老爷,下至仆人们,纷纷鄙夷的看向张娘子。
即便没有谢春晓这番话,人们对于张娘子这等企图凭借子嗣上位的人也是十分不齿的。
张娘子气的肚子疼,这会儿是真的疼,疼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谢春晓似笑非笑,“同样的法子,张娘子究竟要用多少遍,你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周嬷嬷在一旁大声的说道:“我们甄家的小少爷投生到你这种只晓得利用孩子给自己争取利益的人腹中,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可怜这孩子,真要是长大以后听到他生母这样待他,怕也会躲张娘子躲的远远的吧!”
张娘子指着周嬷嬷道:“你......啊疼......”
谢春晓快速的对周嬷嬷道:“且将张娘子给带到里屋里,本夫人会如她所愿的那般,亲手照顾她,给她端茶递水。”
“老爷,这样你可放心了。”
甄老爷道:“阿晓办事,我怎么会不放心呢。”
“既然如此,”谢春晓面目冷峻道:“老爷可以出去了,来人,送客!”
杏林苑中的仆人皆是谢春晓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也只听谢春晓的话,闻言客客气气的将甄老爷给请了出去。
甄老爷气极,但偏偏再没胆子当真对谢春晓说什么。
经过这些日子的教训可知,谢春晓这妇人是当真不会给他留面子。
目送甄老爷出去,谢春晓吩咐周嬷嬷去熬一碗安胎药,末了当真亲自递给了张娘子。
“你可以不在乎你腹中的孩子,尽情的拿她当作争宠的筏子,我这个嫡母却是不能看着你这样任性的。”谢春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对张娘子说:“且喝了这药,好好的睡一觉吧。”
张娘子闻言却躲得远远的,她觉得谢春晓这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她都这样仗势欺人了,谢春晓却还能给她端药。
天知道这究竟是安胎药还是落胎药!
毕竟刚刚她让谢春晓立誓,谢春晓却是不敢的,这女人必定不安好心!
张娘子一挥手,一碗满满当当的安胎药便给摔到了地上。
“我不喝!”
谢春晓无奈的看过去,“周嬷嬷,再去盛一碗,没关系,你慢慢摔,我让人熬了一大锅。”
张娘子实在受不了谢春晓那样温温柔柔极有耐心的模样,这女人是毒蛇,谁知道会什么时候突然伸出獠牙咬她一口。
她要叫甄老爷过来,瞧瞧谢春晓的真面目,对的,这一定不是安胎药。
她抢了她的夫君,这女人怎会这么好心。
“我要去见老爷,老爷过来我才喝这安胎药。”
“那好吧。”谢春晓一脸纵容,让人去了刚纳的姨娘处唤甄老爷过来,又道:“你不是说想通过我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使得这孩子成为栋梁之材吗,择日不如撞日,不妨今日我便给这孩子弹一曲《陈世美与秦香莲》吧。”
曲子凄凄惨惨切切,在这深夜中响彻张娘子的耳底,她只听着这曲子便觉得浑身难受的紧,头都要炸开了一般。
“你停下,你停下,换个曲子!”
谢春晓不予理会。
直到一曲终了,谢春晓将双手置于琴身之上,“陈世美与秦香莲的故事众人皆知,可惜的是,甄大志不是陈世美,我亦不是秦香莲,你更不是公主殿下,你想要追求财富地位没有错,可去偷有主的人便不对了,更不要说你偷的还是我谢春晓的人。”
“便注定不仅偷不成,还要凄凄惨惨的和你腹中子度过这后半辈子!”
“啪——”的一声,琴身立即被拍成了两段。
“啊——老爷,我不要待在这里,你带我走,快带我走!!!”
在张娘子一阵哭天喊地中,黑脸的甄老爷姗姗来迟。
他在小妾的房中正卖力的耕耘,却突然被周嬷嬷杀猪般的声音给打断,险些不行。
待听到来由后,更加不悦。
谢春晓好歹也是公侯之家的嫡女,又当众说会将张娘子腹中儿子抱养到她的膝下,怎会对这孩子不利。
张娘子实在胡闹!
“好了好了,我不是在这儿吗,喊什么?”甄老爷不耐烦的说道。
张娘子连滚带爬的到了甄老爷的跟前,“老爷,你要替我做主,谢春晓她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她还要杀了我,你看那琴就是她拍断的,她想要像拍断那琴身一样拍断我。”
张娘子披头散发,犹如鬼魅一般躲在甄老爷的身后瑟瑟发抖。
谢春晓对琴垂泪,“夫君,我真的只是想悉心的照顾张娘子,可谁想到她不仅误会我,屡次摔了我端给她的安胎药不说,我好心弹琴安抚她,她却摔断我的琴。”
此刻暗自垂泪的谢春晓自有一种脆弱的美感,是相识之初便令甄老爷所倾心之处。
不过是装可怜,示柔弱,谢春晓并非不会,不过是曾经的她是整个侯府中人放在手心里娇宠的嫡姑娘,不需要也不屑于罢了。
可倘若这样做能让敌人不好过,她也是可以一试的。
“若是老爷不信,可让人来查查我端给张娘子的药究竟是安胎药,还是落胎药,倘若是落胎药,便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