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故支支吾吾,不晓得该说什么。
甄芙顿觉烦躁,“你若有你父亲半分油嘴滑舌,我也不至于为你的将来忧心。”
温如故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对甄芙道:“娘,我力气大,将来长大了可以去干苦力来养娘,不用去吃软饭。”
甄芙拿起收下的石榴红耳坠,扔到温如故的身上,“你倒是能耐了,还知道吃软饭?倒将你这几分伶俐用在宝珠的身上不好吗?”
温如故不好意思的说道:“从前娘总说爹是吃软饭的,我仔细寻思着,娘让我做的这事同爹做的事没有任何区别,可不就是吃软饭吗?”
“你个小孩懂什么。”甄芙被他给逗笑了,“而今我与你爹闹翻了,苏州我们是彻底回不去了,从今往后你与阿琅再无亲爹照拂,只能跟着我寄住娘家。”
“然而你们跟着我寄人篱下,我自个儿倒也还罢了,即便是你妹妹阿琅,将来亦是可以寻户殷实的人家嫁出去,但如故你不同。”
“你是男儿,若上头无双亲给你挣下家业,你自个儿再没本事,恐将来连娶妻都成问题。”
“倒不若从身边人下手。”
“我听你外祖母说过,宝珠是大嫂的心头肉,你若能取得宝珠的欢心,我再让你外祖母同谢春晓说叨说叨,给你们两个订下娃娃亲。”
“这样一来,你便是甄家的未来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更不要说宝珠又是谢春晓唯一的女儿,她手段凌厉,定不会容许张娘子生下大哥的儿子,那你便是将来甄家的主人。”
“你瞧瞧,不过让你花费几分心思,便能不付出任何聘礼就能娶到一个媳妇,还能继承媳妇的家业,这样好的买卖,凭什么不做。”
甄芙一边说着,一边想象着将来儿子入主甄家,那甄家的一切便都是她的,一激动,唾沫星子溅了温如故一脸。
而今甄家同七年前的甄家不可同日而语,那时是甄老夫人当家,虽然也做生意,但做的是小本生意,说是给了家产的一半给她做嫁妆,但其实拢共也不过三千两白银。
而自从谢春晓嫁到甄家,甄老爷掌事之后,甄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更不要说谢春晓还是谢侯家的嫡女,甄宝珠便是谢侯家的外孙女,而将来她儿子会成为谢侯家的外孙女婿,侯府又怎会不为自己的外孙女婿铺路呢?
甄芙越想越兴奋,但温如故显然没她那么乐观。
温如故很为难道:“那我该怎样讨表妹的欢心呢?”
“你笨呀!”甄芙给他出主意道:“甄宝珠不过才三岁,这么点的孩子最好哄了,你平素给她一点小礼物小惊喜,遇事都护着她,她自然拿你当亲哥哥看待。”
甄芙说着又豁然起身,“我得去与你外祖母仔细合计合计。”
甄芙来到了甄老夫人这儿,老夫人舟车劳顿,已经睡下了,但听闻女儿过来,强撑着坐起了身。
甄芙泪水涟涟,一脸委屈的扑到甄老夫人怀中,“娘,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她们都欺负我。”
甄老夫人大怒道:“娘还活着呢,谁敢容不下你,娘让她们收拾铺盖卷滚蛋!”
甄芙破涕为笑,“娘,没什么,些许言语刺激,我都忍得。”
甄老夫人却不干了,“这是什么话,你是娘的掌上明珠,别说言语上的刺激,便是一个眼神都不能有!”
“这家里终究还是娘做主,娘不会让你受丝毫的委屈。”
甄老夫人说罢就嘱咐身边的婆子道:“你们去大房二房那边转达我的意思,便是这府上若有谁敢给我女儿气受,便家法处置。”
婆子领命而去。
“娘,”甄芙有些忐忑道:“这样一来,大嫂二嫂会不会认为是我太过猖狂,面上是不敢给我使绊子,难免私底下不会有什么小动作。”
甄老夫人道:“她们敢,不过是我们甄家的媳妇,我在一日,她们就得给我当牛做马。”
甄芙揽着甄老夫人的手臂道:“还是娘对我最好了,我以后要一辈子都和娘在一块儿,就怕嫂嫂们不答应。”
甄老夫人宠溺的望着小女儿撒娇的模样,虽然甄芙在旁人眼中很是肥硕,但在老夫人眼中就是非常可爱。
“她们谁敢不答应。”甄老夫人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我就让你哥哥们休了她!”
甄芙面上笑意满满,“倒也不必这样,我终究只是小姑子,一直住在兄长们的家中总是不合适。”
甄老夫人就急了,“是不是你嫂子们在你跟前说什么了,娘给甄家辛苦操劳大半辈子,没道理我的女儿想住在家里都不成。”
甄芙道:“娘多想了,是我自己不安心,恐被人嫌弃,我仔细寻思着,倘若我与嫂嫂们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也许嫂嫂们便不会多想了。”
甄老夫人这才回味过来,女儿这是有什么事情要与自己商量,遂平静下来,问道:“你想怎么做,让如故这孩子与珍珠订婚?可珍珠已与江家有了婚约,不日即将举行大婚,诚然若如故当真喜欢珍珠,我破上这张老脸,让老二他们悔婚也不是不成。”
甄芙是老夫人唯一的女儿,老夫人将甄芙给疼到了骨子里,而今甄芙又与温举人和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