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姨娘立即道:“是寒王妃给的兰姐儿毒药,她只说那是迷药,让兰姐儿哄骗着宝珠姑娘睡下,我们娘儿两并不知那竟是毒药。”
“是寒王妃骗了我们,我们也是受人蒙骗,还请姑太太不要告诉老夫人。”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她知道真相的这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惊讶。
她与谢清瑶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恨,竟让谢清瑶屡次害她,害她还不够,还要害她的女儿?
若不是宝珠警觉,若不是谢语兰没害过人,故而露出了马脚,她的宝珠现在说不得就是一具尸体了。
她自问对这个义姐并不差的!
谢春晓领着宝珠要往外走,庄姨娘立即跟上来,“姑太太,你可千万别同老夫人说呀,不然我们娘两便是死路一条。”
“对了,寒王妃还让我监视你,包括魏佳年也是寒王妃安排的人,寒王妃知道魏佳年的外室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是故意给你使绊子呢!”
庄姨娘为了不让谢春晓将此事告诉谢老夫人,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的给说了出来。
“姑太太,我与兰姐儿已经知道错了,您放过我这一回,我往后替您办事,但凡寒王妃那边要做什么,我便提前告诉你。”
谢春晓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
谢清瑶意图谋害她女儿的性命,她不会放过谢清瑶。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好,我答应你,不将此事告诉娘。”其实谢春晓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事情告诉谢老夫人。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怕老夫人会承受不住。
“不过,于此为交换,你需得将兰姐儿送给娘的身边。”
这便是要以谢语兰为质。
谢春晓微微一笑,“兰姐儿日渐年长,虽然国都女子都晚婚,但一般十二三岁的时候,家中便该为她定下良配。”
“兰姐儿是庶女,天然在婚配上就低了嫡女一大截,若能将她寄养在老夫人膝下,则弥补了这种不足,于兰姐儿百利而无一害。”
庄姨娘知道,不论自己眼下怎么想,都要将谢语兰给送到老夫人膝下。
谢春晓手中有她们母女的把柄,也并不是跟她们商量的。
庄姨娘蹲下身去,对谢语兰道:“兰姐儿,你这就跟着姑太太去老夫人那边吧,一会儿姨娘便将你平素里要用的东西送过去,记得要听祖母的话。”
谢语兰懵懵懂懂中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她并没有哭泣,只乖巧道:“我会很听话的。”
她年纪并不小,只是胆怯,但该知道的东西一点也不少。
她知道自己到了祖母膝下,要比在姨娘这里吃的穿得用的都好得多,在外头说出去也好听。
从前只是不敢忤逆姨娘罢了。
谢春晓让身边的嬷嬷先将谢语兰给送过去,自己则回头警告般的看些谢语兰一眼,“记住你方才说得话,若你敢有丝毫二心,休怪我不留情面。”
“再者,你身边伺候的人也太少了一些,正巧我身边的夏栀很是机灵,便在你身边伺候吧,记住,寸步不离,若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庄姨娘是个势利小人,从前会被谢清瑶所诱,如今又为她所威胁,故而主动示好。
这样的人,并不可信。
唯有时时刻刻的监视住她,才能让她为自己所用。
谢春晓离开庄姨娘,来到了谢老夫人的住处,此时谢语兰已经安置下了。
楚修正将方才甄大志的口供复述给谢老夫人,老夫人虽然忙碌了一天,但事关自己女儿的事,依旧很精神。
“是阿瑶让甄大志刻意接近阿晓,为什么呢?”谢老夫人百思不得其所。
谢春晓却道:“我知道是为什么,她怕我会与她抢寒王?”
“寒王,这事同寒王又有什么关系?”谢老夫人不由问道。
谢春晓自嘲一笑,“当初寒王在我们家迷路,被毒蛇所伤,其实是我救了他,谢清瑶知道此事后,主动去到寒王面前,并说是自己救了寒王。”
“她心中有鬼,自然是怕的。”
谢老夫人明白始末,原来自己女儿的姻缘,从始至终都是旁人所设计的。
这个旁人还是她一手养大的义女。
老夫人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养女儿,怎么就养出来了个仇人?
反害的自己亲生女儿经历这四年的颠沛流离。
谢老夫人备受打击,“在我心里,自然是亲生女儿更为重要一些,但也知她可怜,自幼没了父母,做事也力求公正,按理她不该如此啊!”
谢春晓上前,握着老夫人的手说:“这龙生九子,九子更不同,更不要说她还不是我们谢家的孩子,性格天定,长成如今这个样子其实同您的养育并没什么关系。”
“我们家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谢清瑶的父亲同谢老侯爷是好兄弟,后来战死沙场,谢清瑶的母亲哭死在她父亲的坟前。
谢侯因着兄弟之谊,抚养谢清瑶长大。
但若是谢侯不抚养谢清瑶,也没人能说什么。
从这方面来说,谢家应是谢清瑶的恩人。
谢家不曾要求过谢清瑶感恩自己,但恩将仇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