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若我单单只是一个人,也进入不了北夏的地盘,但谁让公主和我有一腿呢?”
梁淮一双桃花眼朝着尉迟曦眨了眨。
尉迟曦内心狂吼,“谁和你有一腿?”
她如今明白,事到如今,不论她说什么, 有梁淮这个搅屎棍,再不能将楚修给拉下水。
这时,谢老侯爷前来。
寒王亲自起身,“岳父大人也来了。”忙让人请谢老侯爷坐下。
“本王亲自审理此案,确实查出此案疑点颇多,准备且暂将楚将军收监,容后再细细探查一番。”
若不是谢老侯爷早已在暗处待着,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知道事情的全部过程, 寒王不过是不得已,方才定不了楚修的罪。
只听这话,怕是误以为寒王是卖谢家一个好呢。
“倒也不必容后再查。”老侯爷捋着胡须,沉沉出声道:“本侯手里就有一份证据,证明真正通敌的人,乃是寒王妃。”
寒王一愣,这同他的王妃有什么干系?
老侯爷将侯府大婚那日里往来宾客的花名册尽数拿了上来。
“这其中有记载,楚修和阿晓大婚那一日里,寒王妃曾带着一个嬷嬷并一个婢女登门道贺,据管家指认,那时寒王妃身边的婢女,便是乔装打扮的北夏公主。”
“诚然,管家乃是我谢府的管家,外人未必相信,于是本侯又几经查访。”
“花名册上有记载,当日寒王妃所带婢女的名字为‘巧儿’,寒王府确实有个‘巧儿’的奴婢, 但这个奴婢那日里正逢肚子不舒服,请了假。”
“寒王妃撒了谎,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寒王妃为何要撒谎呢,因为寒王妃心虚。”
“诚然,那日里往来宾客众多,亦是有不少人看到寒王妃带着乔庄的北夏公主来到我侯府上,正巧,便有几户人家看不惯寒王妃的所作所为,愿意主动站出来作证。”
“寒王妃联合北夏公主,意欲陷害楚修,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不知这究竟是王妃一个人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授意呢?”
谢老侯爷将问题抛给了寒王。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十分震惊。
因为众所周知,谢清瑶是谢侯府的养女,楚修是谢侯府的养子,娶的还是谢侯府的亲生女儿。
按理他们该比谁都亲厚, 但寒王妃却主动出手陷害楚修, 这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诸人对寒王妃各种非议,寒王亦不能幸免。
这世道便是孝道大过天,更不要说谢老侯爷不是谢清瑶的亲生父亲,却抚养她长大,给她侯府女儿的尊荣。
寒王妃简直不配为人。
诸多非议落入寒王的耳里,令寒王面色一阵僵硬,他竟从不知,自己的王妃暗地里与北夏公主有了交易,不曾给他透露出一点半点的消息,让他如今陷入到如此被动的局面。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寒王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厌恶寒王妃。
从前他虽然也曾惋惜自己费尽心思,却只娶了一个侯府的养女。
但也只是惋惜罢了。
毕竟谢清瑶极为做人,也是一个合格的王妃,替他笼络朝臣。
但自从谢春晓回来之后,谢清瑶就跟下了降头一样。
如今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与他商量——若是先前不知晓尉迟曦的身份,也还罢了。
但后来尉迟曦乃北夏公主的身份都已经人尽皆知,她竟也不与自己透露分毫。
真是......
如今却让他在国都百姓面前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然而夫妻一体,他不可能不维护谢清瑶,只能硬着头皮道:“依小婿看,王妃心思单纯,或许是被人利用了也未可知。”
“或许王妃是被北夏公主所欺瞒。”
尉迟曦冷笑一声。
她费尽心机的从北夏潜入到大周军营里,又从南疆赶赴大周,然而谢家人出乎预料的齐心协力,将她所设计的局给破了个彻底。
尉迟曦不是傻子,她从前从未和梁淮打过交道,这个搅屎棍一般的人突然缠上来,无非是受了谢家人的委托,替楚修脱罪罢了。
该死不死的寒王妃还在谢侯府留了那样大的一个把柄,她再不能陷害楚修。
费尽心思,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尉迟曦长叹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微笑,“寒王妃是傻子不成,能被我欺骗?”
“无非是斗米恩升米仇,寒王妃看不得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谢春晓好过,于是与我一拍即合,她领我进谢侯府,我诬陷楚修,她坐收渔翁之利。”
既然不能陷害楚修,那就将寒王给拖下水。
尉迟曦知道,寒王是当今大周皇帝唯一的胞兄。
若是寒王牵扯进通敌的案子里,皇帝想立他为储君,也得看看天下臣民的意思。
故而,大周只能另立储君。
然而寒王怎么会甘心就这样屈居于人之下呢?
如今的皇帝在时还好,若是这个皇帝不在了,寒王与新帝必将内斗。
大周内斗,也有利于北夏坐收渔翁之利。
关键时候,尉迟曦翻脸不认人,可不管当初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