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临行在即,安宁公主做东,给梁淮践行,不过这一回却是在全长安城里最大的酒楼——金鼎楼里。
张远准备参加明面的科举,故而将那个小菜馆关门,准备专心学业。
诚然,金鼎楼也是宝珠舅母家的产业,掌柜的瞧着她们一行人既是熟人又是贵人,亲自招待。
安宁公主一脸欲哭无泪的看着梁淮,“从来都是旁人追着你跑,你这小子竟也有一日要追女人了?”
梁淮是秦楼楚馆里的常客,但他是出了名的只听曲,不睡觉,偏偏出手比谁都大方。
有好些人瞧着他出手打人,头脑简单,想榜上他赎身,顺便给他当妾室。
但梁淮一概不收,统统都用钱打发了。
“那些人都没有挑战性。”梁淮无趣道:“不似尉迟曦,能征服这样的女人,想来一定很有成就感。”
安宁公主和梁淮惯了,径直就道:“那好吧,你一意孤行,本公主也没拦着你的道理,这一顿酒菜全当为你践行,也为你送行。”
梁淮一脸便秘的表情,“公主,你不相信我吗?”
“我仔细分析过了,那北夏公主是什么人,女将军,这样的人不是普通拘泥于内宅的小女人。”
“但一般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外头抛头露面呢。”
“但我可以,我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她背后的小男人。”
梁淮又说:“比我身份好的人,没我能屈能伸,比我能屈能伸的人没我身份好且貌美如花。”
“再者,整个大周的人都知道北夏公主怀了我的孩子,想来很快便也传到了北夏。”
“我是一个男人,我得负责。”
梁淮一脸义薄云天的模样。
“好好好。”安宁公主举杯道:“那本公主便祝你一路顺风。”
“半路失踪。”宝珠笑眯眯的补充道。
陆湛道:“附议。”
梁淮看着这一群不安好心的家伙,“你们净知道泼我冷水。”
公主道:“这回说真格的,你早些拿下北夏公主,让北夏公主对你言听计从,扶持她做女帝,到时候北夏岂不就是我们大周的囊中之物。”
梁淮耸耸肩,“你又埋汰我。”
“瞧瞧,这是我在泼你冷水吗?”安宁道明事实。
“不过说真的,你要去北夏这事,告不告诉梁老太师?”
梁淮道:“自然不能告诉他老人家,不然怕是我还没离开国都呢,就被他给打断双腿了。”
“我打算偷偷的走。”
梁淮表面瞧着吊儿郎当,但其实很有经商的天赋,同狐朋狗友们做了一些小本生意,收益还算可以。
钱是不愁的。
“我提前联系了一队商队,到时候跟着他们一起进入北夏,不成问题,就是想要接近尉迟曦,有些难。”
安宁想了想道:“我认识北夏的太子殿下。”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扳指,递给梁淮。
“你到了北夏之后,去找北夏太子,他会将你安置妥当的,起码小命是能保住。”
北夏太子幼时曾到长安为质三年,这位北夏太子性情温和,彼时大周皇室里的几位公主都挺喜欢这位性情温和的太子。
安宁公主性格外向,主动同北夏太子搭话,一来二去,二人就成了很好的玩伴。
虽然多年未见,但安宁觉得似那样性情温和的主,应该变化不大。
梁淮收起扳指,“谢谢公主殿下了。”
“小意思。”安宁公主道,“哎,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公主一脸生无可恋。
自上一回安宁被谢永福所拒之后,她越挫越勇,但无奈谢永福是个忙人。
她想表现自己,愣是连人都见不着。
安宁便觉得,谢永福是在躲着自己。
他连见我都不想见,可见是对我厌恶到了极点。
安宁觉得,自己又受到了情伤。
“咦,这个好。”梁淮很激动,“你同我一起走,这样咱们两个路上也有个照应。”
“而且这男人呀,送上门来的自然不知珍惜,也许你离开一段时日,谢永福就觉得身边没你这个人,还怪想念的。”
“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
梁淮极有经验的分析道。
安宁公主眼前一亮,“还是你有主意,就按你说得办,等吃了这顿饭,你稍等等,我回皇宫带点衣物,咱们一起走。”
梁淮叮嘱道:“太繁琐的东西就不要了,主要是银子,多带些银子。”
安宁道:“知道了。”
宝珠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觉得很有些匪夷所思。
这就要走了?
“那个,若是被皇帝伯伯知道,梁淮将公主给拐走了,你觉得皇帝伯伯会放过梁家吗?”
安宁公主道:“本公主是自愿跟着梁小二走的,同梁家无关。”
梁淮也道:“总归我都已经走了,皇上顶多为难一下我父亲和祖父,不会当真对他们做什么的。”
这两个都是没心没肺的主,可不就一拍即合了吗?
饭毕,安宁公主麻溜的回到皇宫,梁淮麻溜的回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