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谁同你说的?”听陆采莲说明来意,寒王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梁氏?”
寒王勃然大怒,“这个长舌妇,真是吃饱了撑的,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作势要去同梁氏算账。
“父王,不关王妃的事。”陆采莲忙道:“所以,真的是皇伯父派人去杀的阿怀吗?”
她泪眼婆娑的问道。
“唉!”寒王道:“你是父王唯一的女儿,父王不想背负仇恨,更何况你皇伯父还是说一不二的皇帝,即便是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听到这句话,陆采莲一颗心都凉透了。
寒王又说:“其实也怪父王,没有能力保护你,好招了皇兄的忌惮。”
“没能让你和寇怀在一起,反而还......”
短短一句话,却让陆采莲泪流满面。
居然真的是皇伯父杀死了阿怀。
是她单纯了,皇权路上,谁管血脉亲情,纵使皇伯父待她一向很好,可她和阿怀阻碍了皇伯父的路,皇伯父还是毫不犹豫的将阿怀给杀了。
她要给阿怀报仇。
“是因为父王不是皇上,所以才没有能力保护女儿吗?”陆采莲泪水若珠线,“那是不是父王成了皇上就好了?”
她恨自己曾经天真,以为和寇怀远走他乡,便碍不着任何人的事。
他们可以不管从前,过自己的小日子。
终归还是她错估了人心!
“我腹中的孩子,是阿怀的骨肉,想来应该能以此威胁寇家,为父王所用。”
陆采莲攥紧手中的帕子,“若是让寇老将军知道,阿怀是被皇上所杀,寇老将军也不会甘心吧。”
寒王看着陆采莲的神情,不免说道:“你别冲动......”
陆采莲此刻只觉得,若不能替寇怀报仇,她不配活在这世上。
随后又是深深的无力,她的力量太渺小了,即便是加上寇家,也不能撼动帝王,尤其寇家还不一定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子孙去得罪皇帝。
“寇老将军是个愚忠的,即便是当真知道阿怀是为皇帝所杀,估摸着也就只是在心底有些怨言,别的无济于事。”寒王如是道。
然而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
同样一个谎言,能骗得了陆采莲,却并不一定能骗得了寇老将军。
到时候结亲不成反而结仇,那就不好了。
“我会将你这里的消息同寇家说上一声的,寇怀在世人眼里是早就死了的,你便安心在王府里带着,父王能养你一辈子,也能养外孙一辈子。”
“不过这一次,你一定要和父皇一条心。”寒王郑重看向陆采莲。
陆采莲痛苦道:“从前那是一个意外。”
没人会再像寇怀一样为她豁出性命,她也不会再为旁人而冲动。
她要为寇怀报仇,皇伯父不是不想让父王继位吗?她偏偏就要帮父王继位。
......
寇姑太太早于陆采莲回到寒王府之前,就得到了消息。
寇氏是带兵打仗的一把好手,但对于朝中政事,一向不过多的掺和。
他们从来不会主动站队。
他们也认为,自己老老实实带兵打仗,朝中的这些麻烦事,应该不会找上自己。
除却寇怀与陆采莲这事——虽然自家孙儿不得不对外宣布死亡,但起码只是名义上没了这个人。
寇怀还活着,这对寇家来说就可以接受。
毕竟寇家上下对这唯一的孙儿就没过多的期盼,只希望他好好活着,按自己心意活着。
寇姑太太起初有派人跟着寇怀和陆采莲二人,但见这二人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也就将人给撤了回来。
只委托在南方的一户远亲平素里对二人多多照顾。
前些天寇姑太太接到远亲的信,告知了寇怀在深夜里被人杀害,陆采莲去向不定的事情。
寇姑太太不可置信,派人亲自前去探查,得到的消息却是一模一样的。
没人知道是谁杀害了寇怀,也没人知道陆采莲去了哪里。
但寇姑太太想到了寒王,她想着,陆采莲或许会来投奔寒王。
无论是为着查清楚寇怀之死的真相,亦或是照料陆采莲和她腹中的孩子,寇家都要找到陆采莲。
寇姑太太生平罕见的头一次来到了寒王府上,拜访寒王。
寒王立马放下手头的活计来招待寇姑太太。
寇姑太太和寒王相差不了几岁,二人同朝为官,平素里也都见过,不过是点头之交。
寒王府象征着麻烦,寇姑太太平素里都是绕过寒王走,但因为嫡亲侄儿,不得不同寒王打交道。
短短一个月里,寇姑太太仿佛老了十岁。
“寇七将军,节哀。”寒王知晓寇姑太太的来意,也没有同她寒暄,而是开门见山,“我知道寇将军是因寇怀这孩子过来的,这孩子确实不见了,所幸莲儿还活着,她腹中有你们寇家的骨肉。”
寇姑太太双手颤抖,“那王爷亦或是郡主可知道是谁暗害了我家阿怀?”
寇怀没了的消息寇姑太太早就知道,但再度从寒王口中听到,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寒王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