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兰继续道:“后来我去庄子上养病,与贤妃再没有交集,即便贤妃再得宠,也不会照顾我这个表姐。”
“这样呀,”沈皇后有些可惜道:“不论关系再疏远,你们总归是姊妹,总要比旁人强上许多。”
“我姑且指点你几句,不论从前关系如此,贤妃得宠,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姑且脸皮厚一点,上前讨好,她总会给你面子的。”
谢语兰睫毛微颤,“果......果真吗?”
她有些怀疑,毕竟沈皇后并不知她曾经对甄宝珠做下的事情。
沈皇后点点头,“自然当真,而且谢姑娘也到了嫁人的年龄,若有贤妃相帮,想来也能嫁到一户更好的人家。”
谢语兰彻底心动了。
虽然她依旧厌恨甄宝珠,但并不碍着她去讨好甄宝珠,以此得到切切实实的好处。
“听本宫的话,你与贤妃多走动走动,这感情自然就有了,而且,”沈皇后继续道:“京畿营统领梁鑫时常出入宫中,梁侯未有子嗣,梁鑫是他的长子,有传言说将来梁鑫会承袭他的爵位。”
“若你有幸,能遇到这位梁统领,或许你们有缘,这样将来你就是侯夫人,梁侯同谢侯一样,都是握有实权的。”
“梁统领吗?”谢家与梁家关系疏远,谢语兰依稀还记得自己年幼之时,谢老侯爷大骂梁侯是阉狗,语气中对梁侯很是看不上。
由此耳濡目染,谢语兰对梁侯也很是有些抗拒。
沈皇后则劝解道:“别听完旁人说什么,你只瞧着梁侯如今多得新帝重用,便知多少想嫁到梁侯家,偏梁侯不要呢。”
“梁侯的名声不好,却也碍不着朝中无人敢惹,清流的名声与众星捧月般的存在相比,不值一提。”
谢语兰是个略微有些虚荣的人,被沈皇后这么一说,就心动了。
“臣女谨遵皇后娘娘的教导,定与贤妃多多的来往。”
沈皇后也不过略微提点,便让谢语兰回去了。
回去之后的谢语兰日日以泪洗面,深刻反思了自己从前的错处,要死要活的想去到甄宝珠跟前,与甄宝珠就从前的事情道歉。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谢语兰也已经受到了惩罚,最主要的是,宝珠在宫里好好的,谢家长辈实在不想宝珠再想起从前的那些事情。
差点被自己的表妹下药给毁了一辈子,也就是彼时甄宝珠年纪小,不大懂事,方才很快将这事给抛之脑后。
这时你又主动提起来,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依谢家的意思,谢语兰当初欲给甄宝珠下药,虽然过去了这么些年,但两个孩子也就是互不来往最好。
只是谢语兰现在一个劲的闹,夜里还时不时的做噩梦,这可急坏了庄姨娘。
庄姨娘私下里将府上每一个人都给求遍了,对谢语兰最好的谢老夫人都不曾松口,更不要说旁的人了。
在他们看来,谢语兰就是在无病呻吟。
大家都已经将你给接了回来,甄宝珠也没说什么,你非要上赶着到人家跟前做什么?
谢语兰年纪不小了,虽然国都女子嫁人普遍不太早,但过了二十,也是老姑娘了。
谢家只想赶紧将谢语兰的婚事给安置妥当了,不想谢语兰竟是撂挑子不干了。
直至小半个月后,谢语兰因屡屡做噩梦的缘故,瘦成了个皮包骨头,谢老夫人这才松口,给甄宝珠递了进宫的折子。
自然,最终能不能进宫还要看甄宝珠的意思。
甄宝珠接到谢语兰想进去与她当面道歉的折子,就觉得这谢语兰大抵有病。
谢语兰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进宫了,自然,她也是知道谢语兰回来的事的。
彼时谢语兰被谢清瑶蛊惑给她下药的时候也才七岁,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也无意揪住这个事情一直不放。
只是,谢语兰刚刚回来的时候不说要见她,如今时隔一年,要死要活的过来找她,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心,继续留在家里还不晓得要怎么作妖呢,不妨让人过来,瞧瞧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个表姐究竟有没有长进。
于是,甄宝珠应了谢语兰的请求。
谢语兰兴致勃勃,盘算着自己这一次去一定要让甄宝珠原谅自己,与甄宝珠搞好关系。
只是她性子素来腼腆,在庄子上那几年又不太不与人说话,于是与庄姨娘提前想好了说辞。
三日后,三夫人陪着谢语兰一起进宫。
多年未见,谢语兰变黑了一些,整个还是清秀的人儿。
她怯怯的上前,给甄宝珠行礼——到底才刚刚拜见了皇后,如今见到甄宝珠,虽有些生疏,但礼仪上是挑不出错的。
甄宝珠且将三夫人给叫了起来,“三舅母客气了,无论宝珠在宫里是什么什么妃,都是三舅母的外甥女,私下里三舅母见到我,便不必行礼。”
她忙招呼着三夫人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些许日子不见,三舅母清减了不少。”甄宝珠握着三夫人的手。
三夫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旁的倒还好,就是有些想成哥儿,这孩子也到了能娶妻的时候了,偏不回来,也不知道那边疆地方有什么好的,旁人都生怕留在那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