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拉我,别拉我,你娘已经误会了。”不动声色地把手往回抽,勉强笑道:“好多了,劳谢二哥哥挂怀了。”
谢夫人道:“你怎么就跑来了,你爹不是训你呢吗?”
谢不语大剌剌地摆手道:“训完了,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谢不敏凑到冷月耳朵边上:“因为他偷偷参加比武大会,偷跑出去不说,还受了伤,差点闹了个半身不遂。”
冷月心道:“谢不语偷跑出去挨顿训就完了,我这次偷跑出来,回去还能保住双腿不?”想起一事,问道:“我的青驴……”
谢不语道:“放心吧,我从客栈给牵回来了。你那驴脾气也太大了,还对我尥蹶子,这大小姐脾气一点也不随正主。”
冷月笑道:“辛苦你了。”
冷月挪动的手还没抽出去,谢不语松了松又一把攥紧了,絮絮地道:“那天我哥,就是谢不言,带你去解忧堂疗伤,解忧堂你知道吧?就是易在水的解忧堂,我哥的朋友,跟我们庄上也经常来往,说什么解忧堂‘能治百病,易解千忧’,尽吹呢。等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止了血解了毒,睡下了。我听我哥说易在水那废物挨都不挨你,还让我哥带你走,还好我哥坚持,都是我哥给你止血和解毒的。”
冷月想起谢不言给她喂药那一幕,脸微微红了,又想起叶知秋刺她一个透明窟窿的梦,脸又刷地白了。要是撞见谢不言,她该咋办?多尴尬啊,这地不能呆,伤好一点得赶紧走。
正想开口辞行,谢不敏忽然开口道:“大哥出门办事了,得好一阵才回来呢。大哥总是事情很多,有时出门几个月都不回来。”
冷月一下抿住了嘴,懵了,她刚才说话了吗,谢不敏这小丫头怎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不过呢,出门办事了正好,几个月不回来太好了,那她还是再养几天伤,好一点再走吧。这次受伤着实不轻,伤了元气,感觉全身上下酸软无力,她得养精蓄锐,歇歇。
客院的日子很是清净,没有其他人来打扰,阿婆和花卷很好相处,阿婆温柔慈和,变着方儿让她多吃点,花卷顽皮可爱,经常陪她聊天解闷,大夫隔两天来一次给她换药。她看见自己的伤结了个巨大的痂,触目惊心,这必定是要留好大一个疤,她以后不能光研究解毒术,她要研究下怎么袪疤。
谢夫人和谢不敏偶尔来看她,谢不语几乎天天来,但呆的时间不长,谢庄主管着,他要练功读书忏悔,很忙。
刚开始她还觉得住在在别人家很尴尬,尤其怕遇到谢不言,想着早点离开。但住了几天,暗中观察谢不言确实应该不在庄上。客院这边清幽别致,无人打扰,后来她又伤口化脓,伤势有所反复,大夫说得好好养着,她便索性收住了心,决定养好伤再做打算。
如此过了小半个月,冷月的伤势渐好,大夫允许她下床活动了。来了不谢山庄这么久,她还没有走出这小院门看看呢,之前只听阿婆说过位置是在苏州城外的一座深山中。
这日大夫看过,说她的伤已无大碍,冷月便决定到处转转,跟阿婆打了个招呼,慢慢晃出了院子的圆形拱门,她回头一望,见拱门上方镂着三个大字,“揽月轩”,她足下一歪,心想这名儿可真适合她。
往前走了几步绕过院墙,只见错落有致的水榭园林,白墙黛瓦,绵延数里,倚在山的半腰,所处虽不甚高,但偶有山岚飘过,如处仙境。此院地势略高,主要屋舍离这个小院有一段距离,望下去依稀可见有人来人往。
往山上望去,草深林密,不知可有野兽。见左首有一条青石小径,她便顺着小径走去,走了一会,一边往下,必是去正院的路了,一边斜着往上,长满了野花野草,有落石拦路,似多时无人走过,她便避让着朝山上走去,一路上鸟鸣啾啾,松涛阵阵,不禁胸怀大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