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痒。
“在外久坐易风寒上身。”他帮你把鞋穿好,动作流畅熟练优雅。他的姿势说是蹲,但与单膝而跪实在相差无几,矮你半身下来,微垂了头,多少带给人点臣服的意味。钟离却看起来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淡然模样,行云流水地就在你面前蹲下了。
与其说是臣服,倒更像一种纵容着的习惯。
“所以……你随我一同去厨房罢。”
他抬眼看你,虽说是征求你的意见但话说到这份上你也不好拂了他的意。
你一时有些恍惚。
——“汤婆子能暖的地方有限,祛寒的药吃多了也对身体不好。”
——“所以我来了。”
——“是姐姐,所以没关系。”
当初阿离为了与你同眠,说了不少胡话。乍一听有几分道理,但事实上却是私心更多。在对他的心意有所察觉而有意回避的那段时日里,你多少是抗拒阿离过分亲近的。他却因此编排出许多道理来——因他精通药理医学,很多时候你也不疑有他——多少真多少假你也分不清,但结果总是顺遂他意。
如今看来,阿离这本事到了钟离身上,似乎是有增无减。
虽然他对之前的事已经是半点不记得了。
你扶着他的肩膀从护栏上跳下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护你。
远远看来,就像他再次把你搂进怀里。
这样暧昧。
月上中天,银光如洗,你们踩了满脚凉白的月色流泊。
夜风筛落梧桐叶响,微鼓了门窗带起的细小声响在廊间空落地回荡。
你的手撑在钟离胸前。你感受到他的心跳,听到他的呼吸声。
你看见在地上拉长的那两道几欲融为一体的影子。
黑色的、像是在月光下无所遁形的鬼魄。
混淆了时空与记忆的鬼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