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淑去城中药房抓药,回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他是金江城里的名医叫崔平欲。崔平欲医术高超,在整个金江府的大夫了,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今天玉淑去他那儿抓药,崔平欲觉得奇怪,这杜家已经很久没找他看过病了,怎么忽然就冒出一张药方,看这方子好像还是医治痴呆症的。
他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陈家来了个赤脚医生,仗着老太太错把他认成是儿子,就乱开方子。
崔平欲没给抓药,跟着玉淑来到陈家,进了内宅直奔老太太房。
一进屋,他一眼看见床上满头脸扎的好似海胆一般的杜家老太,以及旁边看着怪模怪样的瘦干小老头儿。
他当即冲了进来,一脸怒色的质问夏粼,“你是哪里跑来的庸医?!竟敢胡乱给人针灸?你看看你给病人扎的……”崔平欲又看了眼老太太,他有点密集恐惧症,对这颗扎满刺的脑袋,实在不忍直视。“趁没出人命,你赶紧给拔了!”
“拔了?!好不容才扎好的,你说拔就拔了呀?”夏粼打量崔平欲,看他五十多岁,微微发福,身上背着药箱,还有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
也是个大夫?
“你又是谁?这里的事你管的着吗?”
崔平欲晃了晃脑袋,得意道:“我可是金江府有名的医者,杜家这么多年都是找我为他们上下看病抓药的。”
夏粼这才明白,哦,原来是怕客户跑了呀。
“切,看了十几年也没治好?”她翻着白眼,轻蔑的道。
“你……!”崔平欲气的下巴上一撮小胡子嗦嗦直抖。
随后进来的玉淑一见老太太,也吓得不轻,飞扑过来,扯住老太太的胳膊,一顿哭,“老太太,您没事儿吧?”
杜家老太被她这一扑,好像打了个盹儿似的,眼皮动了动,没睁开,“润平让我不要睁眼,玉淑啊,是不是你回来啦?”
见老太太还活着,玉淑总算松了口气。她怒视夏粼,“人怎么给扎成这样了?那个自称是大夫的人呢?”
“他去茅厕了。”
“不会是跑了吧?”崔平欲道。
夏粼白了他一眼,对玉淑安抚道:“你放心吧,那位呀,可是神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大夫可比的。你们家老太太遇到他,那算是老天爷显灵了。”
阿猫阿狗?
崔平欲这个气,“你等着,我这就去报官,说你们草菅人命!”
他转身就走,刚到门口,与迎面而来的华红升正好撞上。
他抬头一看,两眼不禁直了,“诶?你,你是……?”崔平欲不敢相信的揉揉眼再看,“你莫非是……神农谷的……华,华神医!?”
华红升不想在这里还有人认识他,点了下头,“正是在下。”
崔平欲直到现在,还感觉像在做梦。记得很多年以前,他曾上神农谷拜访过华风,也就见过华红升。
那时候,华风在医术界是首屈一指的,华红升还未出名,且还是个毛头小子。谁想到,没过几年,这小子的风头早已盖过他师父,成为医术界的神级人物。
这世上没见过华红升的人多,但没听说过他的人却几乎没有。玉淑一听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神医,眼睛顿时亮了。
“神医?你就是华神医?”
夏粼屁颠屁颠的过来,也佯装吃惊的样子,“原来你就是那位能把死人医活的华神医呀?我说嘛,失敬失敬。”
华红升斜了她一眼,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你们看看,我就说,这位才是神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大夫可比的,你们还不信。”
崔平欲这回再听这词,也没那么生气了。
“既然是华神医出手,定然是针到病除的,杜家老太这回有希望啦。”
“是啊,我们老太太真是吉人天相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玉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向天祷告。
华红升看她两手空空,问道:“我让你去抓的药呢?”
玉淑一愣,脸臊的通红,“呃,诶呦,我给忘了。华神医您先坐着,我这就去抓药。”
夏粼在旁边阴阳怪气的道:“怕不是忘了,是不知道是神医开的方,所以不敢抓吧?”
玉淑脸更红了,一言不发离开了房间。随后就听见她在院子里吩咐,“赶紧给屋里的贵客上茶,上点心,不可怠慢了。”
玉淑去抓药,这位崔大夫却没走。
夏粼瞧着他,“你怎么还不走啊?”
崔平欲赖赖唧唧,“呵,从我医馆开业起,一直替杜家上下看病抓药。杜家老太的病症,我是尽全力医治的,只可惜,医术有限没能看好。既然华神医来了,老太太有救了。不过,我也想尽绵薄之力,替神医递针碾药,做做下手。”
“我看你是想偷师吧。”夏粼毫不掩饰的把实话说了。
崔平欲满脸通红。
华红升道:“你想留下倒也无妨,只不过,我有帮手,就不必劳烦大夫了。”说着,他的眼神落在夏粼身上。
夏粼当即拔起胸脯,得意的晃脑袋,嘿!就是我,我就是神医的帮手。
崔平欲半垂眼帘,心说这该死的老头儿,你看看你那头发胡子,就算让你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