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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2 / 2)

反而三人来了一场语重心长的长谈。他教育完费小绫不能意气用事,自己还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就要和旁人争口头高下,转头将她赶出屋去,和陈乔嘀嘀咕咕不知道聊了什么。

那之后,陈乔搬出去住了一年,在她及笄后,向她爹提了亲......

费小绫有些恍惚,她很少回想过去。

回忆里,故人的笑颜趣语离她如此近,一切好像还如昨日,梦醒却是一场凌迟,空落安静的屋子,冷冰冰的床褥,无一告诉她,昨日已是水中月,镜中花,再也回不去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或许是见到她神色怔怔,另一边的谈论声愈发热烈,她循声望去,没想到在一众义愤填涌的妇人里,看到些分外眼熟的事物。

她从前不小心把木簪磕裂了,想了个法子,用红绳缠住开裂的地方继续带。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她是“贱骨头”的女人,头上带的簪子和她的木簪足有九分像,无论是雕刻的玉兰,还是缠红绳的地方,简直都一模一样。

她左手带着一只银镯,这是从小就有的,右手的木镯却是上个月新带上的,是陈乔从前给她雕的。

她当初嫌弃他的雕工粗陋,一条好好的大龙雕的像是小地龙,陈乔哄了她许久也不肯带。没想到收拾屋子的时候翻了出来,心里难过,终于带在了手上,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而一群人里,有四五个人都带着木镯,木镯上也都雕着扭扭曲曲的长条物,若是和她腕上镯子放在一处,应当各有各的难看。

费小绫有些忍俊不禁,心里的伤怀被冲淡了不少。

她一一看过去,又发现许多眼熟的东西,这个的荷包和她选的一样的颜色,也绣着两只扑花的小蝴蝶,那个的发髻上插了一朵白色的绒花......她眼角抽了抽,这颜色不吉利,许多人避讳,外面是不卖的,她只在守孝时带过一段时间。

那人她也认识,是崔玉贵的媳妇胡春兰。她打小就喜欢崔玉贵,因为崔玉贵去她家提过亲,胡春兰每次遇到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胡春兰和身边的人同仇敌忾,正聊得火热,忽然看到费小绫神色古怪的看着她,紧紧抿着嘴唇,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她下意识心头一喜,心道自己今日应当是格外好看,手自然而然的便向着鬓角扶去。

刚理了没两下,才想起来她这两天带着绒花,脸色不觉一变,刚爬上眉梢的得色又降了下来,口中胡乱支吾了两声,眼神也不敢和费小绫对视上,落在清凌凌的水面上。

她强行镇定,搓了几把手上的衣服,心里数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才抬头看去,只看到一片被踩倒的草叶,费小绫却已经抱着洗好的衣服,施施然离去了。

胡春兰怅然若失,又生气又懊恼,刚巧杨善媳妇见她这边语声渐歇,摸过来小声问道:“你那表兄何时过来,她天天在村里晃悠,看得我闹心死了。”

其实费小绫除了打水洗衣,和生活必须得琐碎事情,几乎从不出门。然而她们但凡见到她出现在视野里就增添几分说不出来的郁躁,杨善媳妇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顺着胡春兰的心意,讨她的巧罢了。

胡春来白她一眼,恶声道:“我如何知道,人家可是衙门老爷,要不是他娘和我娘关系好,哪会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语罢,负气地一摔衣裳,手肘重重擦过杨善媳妇膝盖,吓得她向后一躲。

杨善媳妇没讨到好,平白赶上一顿胡呲乱骂,心中愤愤,却也不敢再触她霉头,只好走的远远地,自己消化一肚子的怨气。

她心里不舒服,虽然挨得是胡春兰的骂,同时也把这笔账分到了费小绫头上,上一秒还用力搓着衣服,下一秒就狠狠砸了把水面。

“晦气死了!”她小声骂道。

只盼她喝水呛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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