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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义暴喝一声纵身跃起,势若苍鹰搏兔,竟然横跨丈余向徐晋扑来,双手十指弯屈如同铁钩,人未到,猛烈的劲风已经扑面而至了。
“啊!”在场所有人几乎同时失声惊呼,其中也包括了嘉靖和一众大臣,他们也一直跟在后面,只是落后了徐晋许多,由侍卫层层保护着。
“少主万万不可!”陶仲文大叫一声,试图伸手拉住李大义,可惜已经迟了,李大义的身手相比于他只高不低,更何况李大义是突然出手的,陶仲文如何拉得住?
“玛的,蠢货!”陶仲文禁不住在心中问候李大义的祖宗十八代了,因为自己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脱身机会就要被李大义葬送了。
陶仲文很清楚徐晋在嘉靖心目中的份量,李大义一击不中还好,倘若当场击杀了徐晋,别说自己手里的人质是个亲王,估计就算是十个亲王加起来,恐怕嘉靖都会毫不犹豫地命令侍卫把自己和李大义两人乱刀分尸,为死去的徐晋报仇。
然而,陶仲文显然白担心了,李大义虽然痛恨徐晋,但也没有那么愚蠢,别看他这招杀气腾腾的,实际并不打算当场击杀徐晋,他只是想把徐晋抓住,如此一来手里便多一个人质,安全也更多一分保障,等安全脱身后再干掉徐晋也不迟。
徐晋似乎被吓傻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表情由错愕变成惊恐,还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好像要推开从天而降的李大义。
李大义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徐晋眼下的表现十分合理,如无意外,此人很快就会成自己爪下的猎物了,那双软绵绵地举起的手,就好像老母鸡在苍鹰下扇动的一双翅膀,是如此的无力和可笑!
然而,李大义却忽略了一点,徐晋为何会越众而出,给他这个突袭的机会呢,是真的大意了吗?另外,谢一刀和谢三枪这两个高手此刻为何正好不在徐晋身边?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给出了答案,李大义只觉脑后被人用铁锤狠狠地敲了一下,随即便失去了知觉,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从半空中掉落下来,而失去知觉的前一刻,他分明见到徐晋脸上的恐惧消失了,眼神一如既往的从容镇定……
嘭……
李大义的尸体重重地摔在地上,距离徐晋的脚边不到二十厘米远,天灵盖已经被铅弹给掀翻起来了,鲜血和脑浆洒了一地,场面触目惊心。
陶仲文惊呆了,以至于把提着的代王也放了下来,谁又能料到,前一刻还势如猛禽的李大义,下一秒竟然成了死鸟。功夫再厉害,在火器面前都跟泥捏一般!
砰……
又是一声枪响,陶仲文顿时惊觉,试图把代王重新提起来当成盾牌,但是人的速度再快,又岂能快得过子弹的速度。
“呀!”陶仲文惨叫一声,左眼血水飞溅,铅弹打了进去,眼球狂暴地炸开,各种汁液如同天女散花。
剧痛让陶仲文倾刻倒地哀嚎打滚,眨眼又被冲上来的羽林卫乱刀砍成了肉块。代王朱俊杖双手护住脑袋跑出了几米便踉跄跌倒了,地底下倾刻湿了一大片,“勇敢”的代王竟是吓尿了。
徐晋这时终于松了口气,赞许地向着枪响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
此时的午门城头上,神机营首席神枪手郭金雕嘿然一笑,将一杆还在冒烟的燧发枪随手扔给了身边一名军卒,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出事后徐晋便暗中命人通知了王林儿,让他赶紧把郭金雕调过来,一边答应陶仲文的要求,以此来拖延时间。
当徐晋来到午门,看见混在羽林卫中的王林儿时,便知郭金雕已经埋伏好了,顿时心中大定,立即故意越众而出,给李大义“创造”一个对自己出手的机会。
徐晋之所以如此大胆冒险,倒不是他活腻了,而是对郭金雕的枪法有着充份的信心,老郭或许当不了一名出色的将领,但在玩枪方面却有着惊人的天赋,只要一枪在手,从来不会掉链子。这一次,老郭同样没有让徐晋失望,砰砰两枪,干脆利索地解决了问题。
“徐卿,刚才吓死朕了!”嘉靖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之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徐晋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道。
徐晋道:“让皇上受惊了,臣深感不安!”
嘉靖翻了个白眼,兴奋地道:“废话少说,刚才开枪的是谁,快叫来让朕瞧瞧,厉害啊,枪枪爆头。”
“王指挥,去把老郭叫来,皇上要见他!”徐晋吩咐道。
很快,郭金雕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跪倒在嘉靖面前大声道:“标下郭金雕参见皇上!”
“老郭乃神机营的首席神枪手,说是百步穿杨丝毫也不夸张!”徐晋微笑着介绍道。
嘉靖大喜地道:“当真?那朕改天一定要见识一下了,来人,赏银五百两,可荫一子为锦衣卫百户。”
“谢皇上!”郭金雕这货喜得嘴角都裂到了耳根去了,嘭嘭嘭地叩了三个响头。
其实银子倒是其次,关键是荫一子为锦衣卫百户,这可是不得了,这意味着自己家那三岁不到的儿子已经捧上公家的铁饭碗了……不对,应该是金饭碗,锦衣卫的百户比地方卫所的百户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在场的武将均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