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上挂着一柄让人咋舌的斩马刀,像块门板似的,估计有五六十斤重,分外的惹人注目,赫然正是老丈人谢擎。
话说这次出兵北伐,为了自家女婿的安全,老丈人谢擎也是没得说了,竟然亲自出山给徐晋当护卫,就连大舅子谢一刀也被他拉上阵了,两大绝顶高手,稳了!
徐晋那坐骑匹乌云盖雪已经送给薛冰馨了,不过偌大的大明,要找出一匹好马来并不难,只要跟嘉靖说一声,这小子便立马让御马监给徐晋弄来了一匹骏马,名曰月光,据说有着大宛名马汗血宝马的血统呢。
徐晋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这匹马浑身毛色纯白光泽,没有一条杂毛,奔跑起来就像一束流光,起名叫月光倒也贴切。
“参见大帅!”亲兵们见到徐晋纷纷屈膝行礼。
徐晋点了点头,目光望向附近两人,这两人正是依萨娜和赤鲁不花。
凡事都讲求名正言顺,大明乃正义的王者之师,出兵鞑靼自然需要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了,而这次出兵讨伐俺答的理由有两个,其一是俺答去年侵略大明,兵围大明京城,大明这次出兵是要以牙还牙,其二是俺答杀死鞑靼大汗达赉逊,谋逆篡位,有违人伦道德,大明要替天行道,为门图姐弟主持公义。
如果说第一条理由是为了激发国民同仇敌忾之心,那么第二条理由就是为了争取鞑靼人的人心,毕竟门图才是鞑靼大汗的正统继承人,俺答杀死堂侄抢夺汗位,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现在明军打着为达赉逊报仇,为门图出头的旗号,一下子便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同时也能拉拢一部份忠于达赉逊的旧部,即使不能拉拢,削弱一下鞑靼人的抵抗之心也好。
既然是打着为门图出头的旗号,总得带上个脸熟的人回去吧,要不然如何取信鞑靼人?而门图还太小,并不适合从军,所以徐晋便带上了他姐姐依萨娜,还有赤鲁不花这货,门图则留在京城,名为保护,实则为人质。
只要牢牢地控制着小门图,倒是不虞依萨娜和赤鲁不花耍花样。
“见过靖国公爷!”赤鲁不花向着徐晋行了个抚胸礼,而依萨娜却是牵着缰绳站于马旁无动于衷,绷着脸似有敌意。
徐晋也不在乎,一个受了气的丫头片子罢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徐晋朝着赤鲁不花点了点头,然后踩着马蹬飞身上马,月光的前蹄踢了踢地面,发出一声洪亮浑厚的马嘶,声如穿金裂石。
“真是一匹好马!”谢擎禁不住大赞道。
依萨娜撇了撇嘴道:“马确是匹好马,不过到了战场上也是一副亮眼的好靶子!”
“闭嘴,兀那胡女好生无礼,到底会不会说人话?”赵大头厉声喝道。
赵大头这货头大额高,一对猪腰眼本就凶神恶煞,此时嗔目怒瞪,面容更是狰狞凶悍,猪腰眼丝丝释放着凛烈的杀气,依萨娜当场吓得变了脸色。
徐晋倒也大度,摆了摆手道:“无妨,她说得对,这匹马确实太过醒目了。”
赵大头闻言挠了挠大头惊道:“那大帅要不要换一匹坐骑?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不用了,本帅又不是冲锋陷阵,出发吧!”徐晋挥了挥手,众亲兵立即翻身上马。
“靖国公且慢!”
徐晋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之下,正打算出发,便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呼叫,于是回头一看,只见翰林侍读学士徐阶正牵着一名小童快步行过来。
依萨娜见到那名小童又惊又喜,连忙跳下马迎了上去,大叫:“门图,我的亲弟弟。”
原来徐阶牵着的正是五岁的小门图,他欢叫一声,飞快奔过来扑入姐姐依萨娜怀中。
徐晋目光望向徐阶,后者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解释道:“门图恳求下官,希望能够亲自向姐姐道别,为人师者,只能满足他这个请求,还望靖国公勿怪!”
徐晋微笑道:“无妨,本国公让小门图拜子升为师,就是要让学习我大明的伦理纲常之道,了解我汉人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文化,子升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还望你释心教导之。”
徐阶连忙道:“靖国公过誉了,下官定会释心教导,不负靖国公所托!”
两人说完会心地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依萨娜和门图两人用鞑靼语吱吱咕咕地说了一大通,最后洒泪依依惜别,小图门行到徐晋马前,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抱拳礼,然后用蹩脚的大明语道:“门图……靖国公,见过,拜托照顾姐姐,不尽……感激!”
徐晋哈哈一笑道:“忠顺王的明国语的进步很大,放心,本国公在此保证,你姐姐不会掉一汗毛!”
话说嘉靖已经封了门图为忠顺王,顾名思义,就是要忠诚顺从于大明,而徐晋让门图拜徐阶为师,学习孔孟之道,意图便也不言自明了,这是在为鞑靼彻底纳入大明版图作准备啊!
“靖国公,谢谢,杀死俺答,哥哥,为他报仇!”小门图连比带划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小脸憋得通红,显然十分激动。
徐晋点了点头,义正辞严地道:“俺答狼子野心,杀死侄儿谋权篡位,罪不容诛,天理难容,本国公这次出兵讨伐之,定为你哥哥达赉逊讨还公道,报仇雪恨!”
小门图眼圈一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