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边的咸蛋黄。
校场内,谢三枪和谢一刀两人刀来刀往战作一团,杀得是难分难解,老丈人谢擎双手抱胸站在场外观战,神情严肃,看不出喜怒。
谢家三个兄弟当中,习武天份最高的要数老二谢二剑,谢一刀和谢三枪资质也不错,但都要比谢二剑逊上一筹。谢一刀的习武时间长,内家功夫比谢三枪要精纯,不过谢三枪这小子更像他父亲,现在个头已经超过两米,臂力惊人,再加上从军后在战场真刀真枪地磨砺,无论是技巧,还是胆识都大有长进,所以此时和大哥谢一刀竟战了个平手。
此时,谢三枪忽然暴喝一声,身形拔地而起,刷的一刀急劈而下,凛烈的刀光如同匹练泻地。谢一刀面色微变,双手持刀运力一架!
只听得当的一声,火星四溅,谢一刀下盘一沉,腾的后退了一步,谢三枪再次纵身一跃,间不容发,又是一刀疾斩而下。
当当当……
谢三枪一口气连斩出三刀,谢一刀也连续退了三步,那柄腰刀上也分明多了三个豁口。
谢三枪倒是没有乘胜追击,拖刀后退开去,嘿笑道:“大哥一路行军力疲,不打啦!”
谢一刀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老四,再过两年你的力气估计就得赶上爹了,大哥已经不是你的对手啦。”
谢三枪闻言跃跃欲试地望向他老子,谢擎也不废话,提了门板大的斩马刀便一个跃步扑上去。谢三枪又惊又喜,这小子早就心痒痒,想跟他老子过过手了,立即提刀迎了上去!
哐当……
只是一个照面,谢三枪便被震得倒退开去,右手虎口剧痛阵阵,有血迹渗出来,虎口竟是被震裂了。
谢三枪扔掉了腰刀,感觉整只右手都脱力了,不由沮丧地道:“看来我的力气跟爹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谢擎把斩马刀啪的一下戳入地下,双手按在刀柄的顶端上,冷冷地教训道:“臭小子,刚刚有点长进便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大哥刚才要不是怕伤着你失了先机,那轮得到你拼力气。”
谢三枪吐了吐舌头,有点不服气地道:“爹不也是靠着力大兵器重吗。”
谢擎瞪了儿子一眼教训道:“知道你爹力气大兵器重还敢硬碰?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领兵打仗,都不能逞匹夫之勇,明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要干,那是迫不得已,明知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还要蛮干,那叫愚蠢,要是你二哥,绝对不会硬接为父这一刀。”
谢三枪挠了挠头,讪然道:“爹教训得是!”
谢擎见这小子服软了,这才放缓了神色道:“你小子这些年进步确实很大,力气也快赶上为父了,但是运用的技巧上还差得远,只有技,没有巧,什么时候悟通那个巧字才算真正登堂入室,而你二哥前几年就做到了。”
谢三枪只得又挠了挠头,神情颇有点沮丧地道:“二哥习武天赋高,我这辈子都赶不上他了!”
谢擎皱眉教训道:“老四你要记住,做人不能骄傲自大,亦不可妄自菲薄,论单打独斗,你虽然不是老二的对手,但论阵前杀敌,你定比老二要强,关键是要认清自己的长处。”
谢三枪闻言喜道:“爹你终于讲了句公道话了!”
谢擎瞪了儿子一眼,继续教训道:“你小子这两年虽然立了些须功劳,但切不可仗着你姐夫撑腰目中无人,那仇鸾再怎么说都是你的上官,可不要轻慢了,须知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杀身之祸往往都是不经意间引来的。”
谢一刀点头提醒道:“老四,大哥也瞧出那仇鸾对你心怀怨愤,可要小心了!”
谢三枪怒道:“他敢玩阴的,小爷的刀可不认得他!”
谢擎扬手便赏了谢三枪一记爆栗,痛得这小子呲牙裂嘴。见到老爹阴沉着脸,举起手作势欲继续敲,谢三枪连忙抱头下蹲认错道:“爹别打,孩儿以后注意便是了。”
谢擎这才收了手,正所谓骂是亲打是爱,见到儿子有日渐骄纵的苗头,为免以后惹来杀身大祸,老谢果断出手敲打了谢三枪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