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剑和戚景通远远就看到那面青色的狼旗了,估计旗帜底下十有**就是鞑子的最高指挥官,不由大喜过望。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干掉或生擒这名指挥官,胜利就在望了。
“雷!”戚景通大喝一声,大枪往得胜钩上一提,减慢马速的同时,右手摸出一枚圆滚滚的铁疙瘩,拧了一下便全力扔出去。
冲锋在前面的一百多骑神机营弟兄立即做了同样的动作,只见一百多枚手雷就好像飞蝗一般,在空中划出长长的抛物线,刚好落在迎面冲来的鞑子骑兵队伍中。
那些鞑子骑兵见到明军突然放慢马速,本来还窃喜来着,结果下一秒厄运便降临了,轰轰轰,一百多枚手雷接二连三地爆炸,八面开花,炸得鞑子们人仰马翻,冲锋的队形自然也四分五裂了。
这种马上投掷手雷的战术很讲究技巧,特别是在快速冲锋的时候,必须控制好投掷的距离和马速,否则可能会炸伤自己,神机营显然认真操练过,所以一套动作极为娴熟,趁着对方队形被炸乱,立即又一夹马腹,整体的速度便再次提了起来,凶狠地杀入对方的阵中。
嘭……
两支骑兵迎面相撞,神机营的队形严整,而鞑子骑兵的队形已经完全乱套了,部份鞑子甚至还没从手雷的爆炸声中恢复过来,脑袋已经搬了家。
如果说此刻的神机营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刀,那么谢戚两人就是刀尖,只见谢二剑刀光如匹练,戚景通的大枪似游龙,两人所过之处,鞑子骑兵纷纷坠马。
很快,神机营便犁穿了两千鞑子骑兵的阵营,势不可挡地扑向狼旗所在,这下禄东赞慌了,在剩下的一千亲兵保护下往谷口外仓皇逃去。
然而,禄东赞很快就绝望了,此刻谷口外的战斗更加惨烈,五六万人混战在一处,枪炮声不绝于耳,根本无路可遁啊。
这时,谢二剑取了挂在得胜钩上的燧发枪,迅速填装了弹药,抬手便是一枪,只听得砰的一声,前面负责擎着狼旗的鞑子登时震了一下,随后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那杆狼旗也随即倒下。
本来谷中火光冲天,在谷外跟明军激战的鞑靼骑兵已经军心不稳了,此时眼见狼旗倒下,更是军心大乱,反观榆林军和大同军却是士气大振,越战越勇。
余林生这货畅快地高声喝道:“弟兄们,神机营已经潜入谷中摸了鞑子的大营,对方的指挥官已经被击杀,冲呀,封妻子荫了,马上封侯,就在今日!”
只见大同军的阵营一变,火枪兵、刀盾手、长枪兵向两边分开,骑兵势如猛虎下山般冲杀出去,紧接着步兵跟着往前推进,第三板斧和第四板斧竟是连续使出。
裴行谨见到大同军“梭哈”了,自然也不甘落后,傻子都看得出鞑子快撑不住了,此时不全力抢攻,更待何时?于是乎,裴行谨一声令下,榆林军的步兵也跟着排山倒海地推了上去。
明军的兵力本来就是鞑靼骑兵的两倍,此时鞑子又被神机营从背后偷袭了大营,腹背受敌,军心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这时明军突然全军压上,鞑靼骑兵登时便抵挡不住崩溃了,纷纷四散奔逃。
于是乎,谷口附近很快就成了一片修罗地狱,先是明军的骑兵疯狂地斩杀了一波,紧接着明军的步兵又杀到了,长枪兵的长枪密匝匝的,就如同一片丛林,而且是一片移动的要命丛林。
乱哄哄挤在一处的鞑靼骑兵当场被扎死扎伤无数,受伤落马没死的,很快又被接踵而来的刀盾手给补上了一刀;混在刀盾手中间的火枪兵不时抽冷子开枪,开完枪又不紧不慢地重新填装弹药……杀戮,在有条不紊之中进行着。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此时此刻,鞑子的败局已定,即使孙武再生也无力回天了!
且说此刻的李福达浑身浴血,形容极为狼狈,他身边的亲兵都被乱兵冲散了,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而且李福达还挺倒霉的,一发炮弹就在他身边炸了,左大腿被铁片划伤,虽然并不致命,但也影响了他的行动能力。
不过,李福达不愧是李福达,此人端的是了得,虽然腿上受了伤,但是手持长剑在乱兵当中左穿右插,竟然让他成功逃到了谷口左边的那座山峰脚下。
只见李福达右足一点地便纵身跃起,轻盈地落在两米多高的一块山岩上,再抓住上方一株植物提气一跃,三纵两纵便往上攀了十几米。
眼看着李福达就要翻过山体上一块凸出的巨岩消失了,突然崩的一声,一支劲箭从山下激射而至,直取李福达的后心。
李福达听风辨位的功夫端的是十分厉害,右手长剑往手一挥,不偏不倚地把劲箭劈飞,不过也为之泄了劲,身形往下坠了两米,站在山体上一块稍微凸出的岩石上。
崩崩崩……
弓弦连响,又是三支劲箭袭来,李福达挥剑击落,往山下定神一看,只见一名黑衣女子正亭亭立于马鞍上,手持一副短弓,俏脸冷若冰霜,赫然正是薛冰馨。
原来李福达出现在阵前时,薛冰馨便一直留意着他了,见到李福达想逃,立即便追了过来,只是战场乱哄哄的,冰妞儿颇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追到山锋下,眼见李福达就要消失了,急忙纵身跃上马背连珠箭发。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