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彼此的距离不算近,可祁美素却清晰地看到甄汕脸上愤怒和无法容忍的冰冷。
这种冰冷似乎冻结了周遭的空气。
她不能动也不敢动,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待着对面这个人能做点什么打破这种快要窒
息的氛围。
额头的汗水滴落在脚边,甄汕头也没有抬
“你为什么不来?”
他的声音低哑,可每一个字都清晰的进到祁美素的耳朵里。
祁美素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干脆不答。
甄汕更加愤怒了,他抬起头冲着祁美素怒吼
“我问你为什么不来?”
祁美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怒号的甄汕。
她害怕,心底无比的紧张。
铁桶里的水一直在晃,她肚子里有沉重的下坠感。
她立了立自己的身体
“我和谢蒙砷约好一起补习…”
话音还未落、她的眼睛都还来不及眨一下、甄汕将手中的篮球狠狠地砸到祁美素身后
的墙壁上。
篮球从她的眼角边穿过,猛烈击中墙面。
震荡的微风就盘旋在祁美素的脸颊
祁美素只听见一声刺耳的撞击,长鸣般穿透她的耳膜。
她的心颤抖着,在这刹那间就不那么坚固了。
看到甄汕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瘫靠在墙上
落在地上的铁桶歪倒在一侧,水无声地在走廊上漫流开来。
篮球肆意滚落在走廊上。
或许是长久以来,关于谢蒙砷和祁美素的流言听得太多
或许是三番五次眼见谢蒙砷和祁美素两人形影不离
也或许是自己太理所应当认为祁美素是自己的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怀疑自己、感到愤怒和崩溃。
云石夜总会里,甄汕独自在吧台喝闷酒。
余九农的手下告诉余九农这个消息时,余九农抚掌大笑
甄汕在自己的地盘上落单。余九农怎么会舍得,错失这个可以狠狠教训甄汕的机会
他带着人便气势汹汹赶到吧台。
余九农一行人的挑衅让本就心烦意乱的甄汕怒气冲霄
此时的他就像被点着的雷火,愤怒的星火四散在吧台的每一个角落。
虽说夜总会打架斗殴是常事,可来此娱乐的客人们还是被吓得惊慌四串。
负责人见这一番乱像,急忙找到在包厢里玩乐的伍霜。
有些微醉的甄汕难敌对方人多
在余九农用力踢着他的腿时,甄汕捡起地上破碎的酒瓶,刺穿余九农的脚掌,余九农
的嚎叫响彻大厅。
伍霜跑到吧台时,冯奥正扶着浑身是血的甄汕离开。
伍霜走到余九农的面前,神色冷漠目眦尽裂
她随手拿起吧台上的酒瓶狠狠砸向余九农的脑袋
“他有事,你就别活”
说完扔掉瓶渣扬长而去。
冯奥背着甄汕来到医院,甄汕的身上满是鲜血,冯奥在医院里守了一夜。
清晨,甄汕迷迷糊糊醒来时,冯奥坐在一旁。
甄汕缓缓坐起身
“怎么是你?”
昨天下午甄汕和祁美素之间发生的一切。冯奥都看在眼里。
他拽着甄汕的衣领
“收好你的脾气,她不是你的出气筒”。
甄汕见冯奥此举恍然醒悟,眼前的男人对祁美素异样的情感,他喜欢她。
他将冯奥的双手扒开,用冯奥的话回击他
“你有什么资格?”
两人像两个剑拔弩张的猎人,恨不能将眼前的猎物撕裂。
周鹤岩和井绍茗冲进病房,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寒冰。
冯奥没有只言片语转身离开,周鹤岩伏在甄汕床前问个不停。
夜里甄汕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口中不停呼叫着祁美素的名字
周鹤岩见状怒气冲冲冲出门去,井绍茗跟上前拦住他
“你去哪?”
周鹤岩甩开井绍茗的手
“我去把青霉素带过来”。
周鹤岩来到祁美素的家里时,祁美素正哄着祁卯玉
听到甄汕住院的消息,祁美素心生愁绪。
她很想去看看甄汕,可是想起昨天的情景,她犹豫了
她抱着祁卯玉避开周鹤岩的眼睛
“我要照顾我妹妹”。
周鹤岩焦急地看了看祁美素怀中的祁卯玉,无奈离去。
井绍茗和周鹤岩一直在医院守着甄汕,伍霜也常常在井绍茗和周鹤岩抽身的空隙进到病
房探视甄汕。
甄汕两天不出现,叶淼淼最是敏感
周鹤岩没有瞒过她的逼问,只能老实交代。
甄汕再一次昏睡醒来时,井绍茗正坐在一旁给他剥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