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
独自坐在那里
度过最冰冷的那一年。
回忆那个人的身影。
祁卯玉依旧像初见那般，满心欢喜和好奇。
她拉着华虞来回川流在各个教室门口，四处张望。
井绍茗和祁美素坐在操场的台阶上，眺望远处。
“这里变了”
“嗯...变了不少”
祁美素目视前方点点头。
“绍茗，谢谢你”
两个人彼此相望，太多与两人相连接的回忆。
他们无法回首，无法探讨。
他们只能将它小心安放在过去。
属于那些回忆，专属的位置。
“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小玉”
“我们之间，何必谈谢”
“你看她们俩，多纯真、多快乐”
“我不希望，因为华虞，你会受伤”
“绍茗，你真是糊涂啊；这世间有的缘分，不会因为受伤而终止”
“华虞有良好的家世背景，这就是她最强大的保护伞”
祁美素想起在华虞家书房，华振声给自己看的那份合作意向书。
真的，会如井绍茗所说的这样吗？
如果华虞没有与自己相识，她的人生或许真的会一路顺遂。
“伞能遮雨，可是友谊，如衣如袄；暖的是肉身里的那颗心”
这，是冉桐让祁美素真切体会到的。
井绍茗没有说话。
他询问自己，为何这样急切地
希望祁美素与周遭的一切划清界限
与这些人保持距离。
或许他害怕。
也或许
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他害怕，像失去周鹤岩一样失去祁美素。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
带着祁美素，走得远远的，过平常的生活。
“我暖不了别人的心，我只在乎你... 和小玉”
见祁美素浓密的睫毛，在自己面前合而开，开而合。
井绍茗刻意加上祁卯玉的小名。
“你们能来，小玉真的很开心”
“我希望...你也能开心”
祁美素扭头，见井绍茗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
她似乎，明白了井绍茗的情感。
在井绍茗的眼睛里
祁美素看到的不再是以往单纯的关切
而是掺杂了欲而又止的渴望。
她收回自己的眼睛，努力避开她无法厘清的微妙。
祁卯玉奔向祁美素，扑腾在她膝盖上。
“瞧你，跑得满脸汗；手都脏了，我带你去洗手”
祁美素借机拉着祁卯玉起身走开。
只留下华虞尴尬地站在原地。
她有意一同跟上前，却被井绍茗叫住
“我有话想跟你说...”
华虞明白，自己虽然喜欢这个男人
可她绝不允许，这个男人再一次出口伤害自己。
她转过身，面对井绍茗。
“说什么？又想告诫我不要伤害素素吗？”
井绍茗被华虞问得哑口无言。
华虞并没有打算，就这样被井绍茗平白污蔑自己。
“我和素素大学四年，素素那时候在校外带家教补贴生活；我们曾经吃一碗泡面；吃一瓶咸菜配
米饭；一个馒头对半分；不是我没有钱，也不是我不愿意给素素买；而是我愿意，陪着素素，开
开心心共享她的心安理得。我明白，你们高中相识，情谊之重，三言两语不足以言明；可井绍
茗，朋友不是专属；素素，不专属于谁；她属于她自己”。
华虞一番话，让井绍茗有些无地自容。
是呀，素素不是自己的专属。
她爱自由，她属于自由。
“我...”
华虞并不想，给井绍茗丝毫辩解的机会。
或许是自己这些日子，实在太过委屈。
“还有，因为素素，我们相识；可并不是因为素素，建立我对你的定义；我华虞想和你井绍茗做
朋友，很重视你这个朋友；并不是因为素素，而驱使我决定自己的行为；可是，你呢？你是
吗？”
“我...”
井绍茗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言不由己。
他望着华虞不惧不畏的模样，他笑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
“你当然不该...你不该...”
还没等华虞说完，祁卯玉就跑到两人中间，抬头张望。
华虞和井绍茗两人，都收回自己的目光。
夜晚，祁卯玉入睡后，两人躺在家里女人的大床上。
井绍茗独自站在阁楼窗边。
三个人都无法入睡。
华虞望着小床上熟睡的祁卯玉
“小玉真是和你越来越像了”
“她更像我父亲，我父亲眼睛大”
“你父亲？”
“嗯，小玉刚出生那年，他离家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他...没有回来过吗？”
“嗯，只是每年会寄钱回来，一次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