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里没有客人,茶棚掌柜的看一对男女依偎着走来,男子通身白袍,女子一袭绿裳,遂摇头晃脑啧啧赞道:“真是一对璧人。”
招呼道:“客官,歇歇脚,喝杯凉茶解解乏!”
掌柜的那句夸赞飘到佟氏耳朵里,她飞快瞅了安仲卿一眼,安仲卿不但不喜,却有些微的不自在,往旁闪了闪,像是想和她撇清关系,佟如玉在他一闪身,佯作摇晃着要倒的样子,安仲卿无奈,刚离开的身子,马上就又倾过来,让她依靠。
佟如玉促狭笑了,二人来到敞篷前,掌柜的忙甩甩肩上的白锦巾掸了掸凳子,招呼两位坐下。
安仲卿对掌柜的道:“来壶茶水。”
“好了。”那掌柜的一溜烟进去沏茶。
佟氏看看这茶棚就只有二人,在无其他客人。
一会,掌柜的提着壶茶水上来,转身回去,又取了两个干净的茶盅,斟满,买好地瞅着二人笑说道:“二位是我生平见过最漂亮般配的一对。”
佟氏抿嘴笑,安仲卿表情略显尴尬,想解释又开不了口,说俩人无甚瓜葛,既无瓜葛,却又作出亲密样子,更惹人猜疑,图惹是非,于是就没出声。
佟氏看他样子觉得好笑,书读多了,竟有几分傻气,但傻得很有几分可爱,令她喜欢。
茶水上来,安仲卿解开背后包袱,取出干粮,递给佟如玉,自己拿起一个,就着茶水吃起来。
佟氏看他一点不挑拣,想这倒是个好说话的男人,就也咬了一口,干粮放凉了,生硬,就着茶水吃了大半个。
吃饱喝足,略歇了会,安仲卿看天已过正午,急着赶路,就付了茶钱,二人并肩走出茶棚。
来到一棵老树下,马匹拴在树身上,安仲卿解开缰绳,等着她先上马。
佟如玉抿嘴,站着不动。
安仲卿拿她没法子,拦腰抱起她,轻轻放到马鞍上,随后,安仲卿上马,打马前行。
下晌,二人骑马来到一渡口。
滔滔江水,滚滚东流去,望眼一看,江边没一艘大船,只有几艘小船,泊在岸边。如不渡江,就得留在江这边过夜,耽搁一晚。
佟氏着急祯哥处境,心急赶回京城,查访祯哥下落,安仲卿也急,睿王大军怕已到京师,自己迟迟不归,恐睿王怪罪。
佟氏道:“问问小船,过不过江。”
二人奔一个年纪稍长的艄公走去。
那艄公看二人朝他方向走来,就站起身,问:“客官,过江啊?”
二人齐答:“过江。”
艄公道:“二位要过江,现在就得过去,稍晚江面起风,就过不去了。”
佟氏看看泊在岸边的几叶小舟,又朝江面看去,层层江水拍打堤岸,佟氏有点担心,问:“此处没有大船吗?”
艄公道:“大船走了,下晌就一趟,你们来晚了,刚开走,想坐,得明个早上。”
安仲卿看着她,他怕她有一点委屈,凡事听她意见,佟氏道:“今日不走,还得耽误一晚,不如坐这小船过去吧。”
安仲卿也正是这个意思,就讲好船钱。
安仲卿牵着马先上去,佟氏小心迈步上船,安仲卿在船上伸出手,拉她上去,由于船小,马匹上船,二人只能站着。
随后,艄公摇橹,小船离岸。
开始水面还算平稳,船到江心,江面起了一阵风,一个浪打过来,船身摇晃起来,小船左右摇摆不定,佟氏被晃得天旋地转,一时失去重心,往船舷外倒去,若不是安仲卿手疾眼快,拦腰一把抱住,佟氏险些掉入江里。
佟如玉被他紧紧搂着,强自站稳,安仲卿不敢在撒开手。
佟如玉脸埋在他怀里,不敢看江上水深浪急。
好久,她才敢睁开眼睛,江面恢复平静,小船又平稳了。
佟如玉佯作害怕,还赖在他怀里不出来。
和这男人在一起,有一种被保护的安全感,你不需有任何担心。
上岸,离太阳落山还早,岸边停有小轿,安仲卿道:“如玉,你坐轿子方便些,马不是女人该坐的。”
佟如玉瞟一眼他,轻哼了声,娇嗔道:“安大哥是怕如玉带累与声名有碍。”她明知不是这样,却偏偏要这么说,想激他一下。
安仲卿却是不急,好性地解释道:“你女流之辈,骑马不适应,还是坐轿子舒服些。”
佟氏上了轿子,安仲卿策马跟在轿旁。
佟氏打起轿帘子,以便能看见轿旁的安仲卿,不时和他说句话。
安仲卿不管她说什么始终都微笑着,从未有不耐烦的时候。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这日,离京城四十里,二人一个下轿一个下马,去凉棚里喝茶,歇歇脚。
二人坐在边上一张桌子上,就听旁边桌子上的几个男人议论才知道睿王大军凯旋,昨儿已到京师。”
黄昏时分,二人进了京城,只见街上熙熙攘攘,非常热闹,都在谈论睿王得胜还朝的事。
安仲卿勒马,轿夫歇轿,安仲卿俯身朝轿子里问:“如玉,你想去那里,我送你过去?”
佟如玉有点生气,回到京城,他是不想带自己在身边,难道自己给他丢脸不成,不禁往歪了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