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莲道:“韩啸,那聘礼的事......你楚三叔在世的时候对你不薄啊。”
聘礼她一定得敲定下来。
一来,钱她拿不出来,回去娘家也休想拿得出来。
她让小弟马上还钱,她娘肯定满口嚷嚷‘你到底要逼死他还是要逼死我?’
二来,敲定了名分,她以后就是韩啸的丈母娘。村里谁还敢欺负她?
没有撑门立户的男人,一个寡妇拖着两个孩子,日子辛苦啊!
楚昭道:“那笔钱是你兄弟拿走了,你去找他要吧!就问他是横得过叶家,还是打得过韩啸!”
“你外婆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马莲讷讷地道。
韩啸瞥一眼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然后道:“我可不想有你这么个长辈骑在头上。想要聘礼,除非你写一封和楚昭断绝母女的声明。”
法律上怎么说回头再说。至少按农村的老规矩写了这个,她就不能再一次次仗着母亲的身份盘剥楚昭了。
她都把楚昭卖给傻子了,楚昭和她断绝关系说得过去,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那丫头,看样子是个拎得清的。
而且这会儿他也没机会单独问她的意见。
果然,楚昭对此并无异议。
马莲看看楚昭,又看看韩啸,“4000?”
韩啸道:“只要你写了,我卖血都给你凑够这个数。”
说完朝坎下道:“乡亲们,别都在外头看热闹。进来几个说话有分量的,做个见证。”
很快,在村里几个有分量的人见证下,一份楚昭和母亲、弟弟脱离关系的声明就写好了。
还是后面赶到的支书代的笔。
然后楚昭和楚穆签名,马莲摁的手印。
楚昭的字很漂亮大气,楚穆的则张牙舞爪的。
支书看看签名叹口气,和这样聪明、漂亮的女儿断绝了关系,就为这4000?
真是短视!
楚老三的婆娘可能是觉得写了她也还是亲娘、亲丈母娘。
村里依然没人敢再欺负他。
至于这个女儿,华国人总喜欢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支书是和治保主任赶来阻止械斗的。结果这边打太快了,没给他机会。
就赶上了这茬事。
这会儿治保主任去警告叶家不准再乱来了,明天还得着重盯着。
马莲问韩啸,“钱什么时候能凑够?”
韩啸道:“我明天先找一起打工回来的工友借一借,先给你。回头我再还他们。”
“好!那你们早点休息。呃,你们要摆酒么?”
只要摆了酒,村里就认。到了年龄再去补结婚证就是了。
韩啸虽然比她闺女整整大了十岁,又好勇斗狠的,但是比傻子强多了!
而且,原来昭昭真的没有被糟蹋,叶家欺人太甚了。
韩啸道:“我们摆不摆酒,跟你一个邻居没关系吧?你当支书写的这个,你们又都签字、摁手印了的声明是空气啊?”
马莲讪讪的带着儿子走了。
楚昭看她就这么轻易的把她的‘监护权’转交给了韩啸,心头一阵悲凉。
嗯,法律上不认监护权的转移,但约定俗成村里是认的。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楚家大丫头还真是有胆色!找到个这样好的机会摆脱叶家和傻子。
但韩啸今晚抗过了叶家,叶家却不可能就此罢手啊。
除非他的靠山够硬。
支书和治保主任之后能拦下的也就是这样实打实的打、斗殴而已。
等所有人都走了,韩啸对楚昭道:“丫头,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啊。这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楚昭点头,“我知道。这4000块我会学你那么还的。”
“行,我不急等着用。明天我去银行取出来交给你妈,还是照样找人见证,让她给我打收据。算了,收据不用打了。”
收聘礼让人给打收据,好像有点奇怪。反正还钱的人是楚昭,他信得过她。她像她爸!
如今外省的钱还不能在银行转账。
他是直接带了两万在身上,在成都双流机场下飞机,再坐车到县城农行开户存进去的。
飞机上比较安全,从成都回县城是坐的熟人的私家车。
镇上唯一的银行就是农行,到镇上就可以取了。
楚昭道:“那我们明天还用那么早去成都么?”
可以从容一点了。
不然他刚千里迢迢的回来,就又要为她去奔波,她实在过意不去。
去成都坐大巴都要晃悠十二三个小时呢。
他们可以分段式的往成都去,分成两天,一天坐六七个小时的车。
这样人不至于那么累。
这会儿他们是拿出了跌打损伤的药酒在擦,也不知道韩啸的行李里怎么还有这个。
背后的伤口他自己没办法,只能是捞起T恤让楚昭代劳。楚昭倒是没受伤。
支书说他们双方都有损伤,各管各的汤药费。
两边的目的都不在汤药费,这一点便没有提出异议。
韩啸道:“你可以不用急着去打工,我都说不急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