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高压,罗恩可都没这么上进过。
罗恩一下子颓了,蔫蔫地说:“可我想魁地奇选拔的时候喝。”
哈利见自己那锅药也没指望了,干脆提前熄火等凉了装瓶。“你上学期打得很好啊!”他认真地说,“怎么就到了要喝福灵剂的地步了?”
“上学期你可不是队长!”罗恩幽怨地说,“在哈利·波特的带领下取得胜利什么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沉迷于‘六月之夜’的故事吗?我至少听到八个人声称要参加守门员选拔。”
趁着哈利沉默,罗恩趁机又去抢混血王子的课本,一下子失去重心,一头撞到哈利的桌子上,不仅带倒了自己那一锅半固态“甘草糖”,哈利刚好晾凉了的活地狱汤剂泼了他一脸,或者说,那坩埚就是冲着罗恩惊慌大叫的嘴洒下去的。
总而言之,人扶起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打呼了。
开学第一天,救世主的小团体就给格兰芬多扣了五十分。还不等大家埋怨他们,就发现铁三角内部似乎也出现了一些纠纷——赫敏·格兰杰谁都不理,罗恩·韦斯莱一边疯狂讨好女友,一边埋怨哈利·波特,哈利·波特……十分无辜。
“我不明白。”他只好跟金妮吐槽,“我都不肯借福灵剂给他,赫敏比我还顽固,又怎么肯呢?”
“你信他俩!”金妮抱着胳膊冷笑,“罗恩肯定比你更了解赫敏,你可以理解为……嗯,生活情..趣。”
但不是所有局外人都像他俩这样看得清。不少女巫认为韦斯莱和格兰杰的恋情有机可乘,另一撮人则觉得孤孤单单的哈利·波特需要抚慰,哈利正有滋有味儿地欣赏罗恩被拉文德·布朗激情告白时的慌张和赫敏的怒火,就看到四年级的罗米达·万尼捏着个什么东西向他走来。
“呃……你这不是给我的吧?”他不确定的说。
“当然是!”罗米达先将一张朴素的便条塞在哈利手里,“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给你的。”
哈利松了口气,展开便条,正读到邓布利多让他晚上八点去一趟校长室,口令是“酸味汽水”,就觉得有什么粉不拉几的东西在他眼前一晃。
“这才是我给你的!”罗米达的手指间夹着一枚纸折的粉红爱心,香气扑鼻,难为她能把一张羊皮纸折成这么小。
“呃……不了,我是说,谢谢。”哈利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险些一屁股蹲在地上,他向罗米达扬了扬手里的便条,“邓布利多叫我呢,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再见!”
他生怕邓布利多此时此刻正在礼堂吃饭,抽空瞟了一眼,不在,很好。
哈利·波特,自诩问心无愧,提前进校长室避一避也绝不会乱翻,但他绝想不到会被抓了个现行——因为上学期还忙得脚不沾地的邓布利多,这学期也和他一样清闲。
他正和巴沙特教授面对面站在烛台旁,一手扒着长袍领口,一手擎着一面镜子,巴沙特教授则捏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画笔,往他暴露出来的脖子上仔细画着什么。
“呃……我来的不是时候?”哈利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觉得自己从没这么大只过,一定非常碍眼,“对不起,教授,我只是……”
“那你还不快走?”巴沙特教授头都不回,“现在赶紧离开,我就原谅你。”
“杰拉尔德!”邓布利多教授嗔怪地叫了一声,口音果然像科林·克里维说的那样,奇怪得很。
“现在还不到时间,我们一会儿再说好吗?”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黑柜子,“去那里看看吧,孩子,打发一下时间。有些事只是通过我们的嘴告诉你,自己体验一下也不错。”
哈利茫然地顺着他的指引打开了柜门,下层是一只布满古朴花纹的浅石盆,上层则被分成了一个个的小格子,每一格里都插着一个小瓶儿,木塞朝外,上面还一丝不苟地贴着标签。哈利最先看到的那一张,上面写着“1925,鲍勃·奥格登”。
其他的,还有“1943,莫芬·冈特”、“1944,霍拉斯·斯拉格霍恩”、“1948,郝琪”甚至校长自己——“1960,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显然是关于伏地魔的,显而易见。但柜子里还另有一些小瓶,标签是清新的浅绿色。
“1972,阿不思·邓布利多”、“1972,波莫娜·斯普劳特”、“1972,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甚至于他还看到了斯内普、雷古勒斯、西里斯、卢平甚至丽塔·斯基特和虫尾巴的名字,到了1978年,出现了“普威特兄弟”,那么1976年那份缀着不认识外文字母的“弗朗索瓦丝”应该就是彼时还未结婚的罗恩的舅妈。
“拔开塞子,将记忆倒进去,脸贴近盆底。”杰拉尔德·巴沙特教授不耐烦地催促道,“快拿一瓶,别在这傻站着。”
哈利心乱如麻,他又不傻,怎么会看不懂这一柜子小瓶的含义?惊慌之下,他来不及细想,随手拿了一瓶,往冥想盆底一倒,一头栽了下去。
校长室里安静如常,只有打盹的凤凰和打盹的画像,一起打出呼噜二重奏。良久,邓布利多才轻声问道:“怎么,他选的是和谁有关的记忆?”
格林德沃有些不爽,用沾满了颜料的笔尖狠狠戳了一下邓布利多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