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江升采十里之处的一个林子中,正暗中埋伏着一队人马,领头的头领眉头紧皱,望着前方官道上还未曾出现的目标人物神情凝重。
旁边一个小头目悄声道:“头儿,这官道上人来人往的,动静会不会太大了点?况且这林子也不是没人进出,稍微一点动静便会弄得人尽皆知。”
看头领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小头目疑惑道:“头儿,你说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岂不是有些不太明智了?”
头领转头看了说话的小头目一眼,沉声道:“我们的任务就是听从主子命令行事,别的不是我们该言的。”
头领心中也叹了口气,他们根据主子的指使暗自跟了那么久,始终找不到什么机会,这一行人从来都是哪里人多走哪里,简直狡猾得可以。
主子让他们现在埋伏在这里伺机而动,那些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动静还不能大,可小头目说得也不无道理,官道这等人来人往的地方,一旦动起来动静哪里是他们可以控制的?
眼看天色逐渐变暗,官道上的行人终于慢慢减少也没见目标人物出现,头领不由有些急了。
虽说天黑下来更有利于他们行动,可这目标人物一直不出现,便不由想到是不是消息泄露或有误。
而此时的目标人物江升采她们其实距离林子已经非常接近了,两人为了独处,很是耽误了一番功夫,眼看天色渐暗,侯云帆不免有些焦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不然回去晚了娘亲和青玉她们会担心的。”
江升采将从路边采的花束绑了起来,笑眯眯道:“没事儿,天色还早,来得及。”
说着,将手中的花束递给了他,“送给你,我的娘子?”
侯云帆脸颊有些泛红地接过,嘟囔道:“都说是夫君送花束给娘子的,我才是夫君好吗?”
江升采将人下巴抬高,眼中含着笑意道:“咱现在我才是夫君,送娘子是理所应当的。”
侯云帆扭了扭身子,内心还是欢喜地将花束拿在手中,翻身上马羞赧道:“好了,走了。”
江升采看着人一手拿着花束一手抓着缰绳,心里暗笑了一下,“明明心中很是开心嘛,不枉费她这点小心思了。”
两人催着马匹走走停停,侯云帆指着前方的林子,扭头看着江升采询问道:“穿过林子可以近一些,走官道要绕一些远路,我们走哪条?”
看着前方的林子,根据以往行走江湖的经验,林子中危机可是不小的,特别是她们如今这种身份,所以她很直接道:“走官道,绕一些路没关系,马速快一点也耽搁不了多久,天黑前能回去就行。”
侯云帆经验不足,但很听得进话,闻言催促着马匹朝着官道前方驱使而去,江升采跟在后方同样追了上去。
此时天色虽说逐渐变暗,但也没到不能行走的地步,虽说来往的人不多,但也有。
林子中的小头目看着两人就这么从旁边的官道远去,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头儿,他们走了。”
头领瞥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吗,我没看见吗,需要你来提醒?”
小头目被怼的脸色讪讪,“我这不是就说两句吗,这有点江湖经验的,以他们那样的身份,明知道在外会遇到危险,怎么可能还会往林子走嘛。”
头领等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道:“撤。”
看着转头就走的头领,小头目也不敢再说什么了,默默地跟着撤离了林子。
江升采两人根本不知道林子中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人要在林子里行刺她们,这如同儿戏一般的埋伏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消散了。
元城官府
唐冲此时正将青玉和钱堂主两人好一通数落,他简直恨铁不成钢道:“殿下和娘娘胡来你们也跟着胡来,去千机门这么大的事情就算了,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遮掩一二,可这回来的路上你们竟然抛下她们就自己走了?就不怕这途中遇到什么危险吗?”
钱堂主缩了缩脖子,弱弱道:“小的又劝不了殿下,青玉姑娘也请求了许久,殿下这不是要和娘娘单独相处么,小的哪里敢阻拦。”
心里不由腹诽,人家小两口难得有一个培养感情的时间,他们在不就太晃眼了吗。
唐冲瞪了他一眼,“你现在既已成了殿下的人就要处处为殿下打算,该做的不该做的时时提一提,殿下年轻,经验没有你们老江湖那么多,这都还要本官来教你吗?”
在唐冲的一番输出下,钱堂主嗫嚅了一下唇角,偷偷将目光投向了青玉。
青玉张了张口,勉强解释道:“娘娘多年行走江湖,经验也不弱,想必应是没事的。”
唐冲同样瞪了青玉一眼,不过好歹顾及着她是个姑娘家,没有再念了。
见此,钱堂主和青玉都不由悄悄送了口气。
眼看天色都暗了,两人还没有回来,叶沅也已经来问过几次了,青玉也有些着急了起来,唐冲正准备派人出去寻一寻,被念叨的两人才总算回来了。
看着两人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好着呢,唐冲没好气道:“哟,总算舍得回来了,怎么不在外面过夜呢。”
侯云帆垂眸不语,和青玉对视了一眼两人悄悄地回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