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渐渐出现了裂痕。
“他”缓缓走上前来,赤金色的岩浆如同血液般在脉络之中流淌着,并在“空窍”上形成了一个令人着迷的诡秘纹路。
“瞿长渊”依旧站在原地,“他”抬头望着刚刚少年所在的方向——尽管祂已经完全隐匿在了光影之中。
而此时,少年邪神原本兴味的目光也早被警惕所掩盖——
祂认得祂。
在审判院,以及掌管审判院的秩序教廷,那些刻板严肃的人类都信奉着祂。
祂的权柄在诞生之初是恐惧,是惩戒;后来又演变为了审判,规则,与秩序——祂是在所有现存正神之中唯一可以独自杀掉其他神明的存在!
果然,那群道貌岸然的正神根本容不得自己。
人造的“神明”,在祂们看来,其存在本身就是亵渎!
“你知道我。”“瞿长渊”满是金色咒文的眼睛捕终于捉到了少年的身影。
“当然,”少年邪神笑不达眼底,“我是全知全能的。”
祂们在对话时,也是并非完全静止的,而是似乎已经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两者的身影在光怪陆离的灵性世界不停的穿梭,“瞿长渊”不断修改着各种规则拉近与少年神明的距离,而权柄混乱的少年邪神则交替盗取“时间”与“空间”的力量,在不同时空的间隙中疯狂跳跃。
同时祂似乎还在利用着“预知”的权柄,因此尽管时空存在的规则被“瞿长渊”所改变,但祂依旧无法追上少年的步伐。
……
所有的事情在人类的感知中都发生在一念之间,于是好像只是一个眨眼,两位神明便都在地下室中失去了踪迹。
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性的陆科扑上前拉着姜元世的领子,想要从这个几乎已经疯了的神研会会长身上再获得点什么——
“告诉我!”
他急切掏出一枚护符,希望借此能让他有所清醒,“告诉我祂是怎么获取权柄的!”
因为直视了那位少年邪神,他的一只茶色眼睛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但他却全然不做理会。
“尊名……”老人含糊不清的说着,“只要让祂知道那位神明的尊名……”
难怪……难怪!
陆科直起身来,阴晴不定的脸上有着说不清的恐惧——在姜元世的神研会里,有着几乎所有正邪/教派的叛教者!
而这些教会所供奉神明的尊名——祂全部都知道!
祂是全能的!
“现在立即通知教会上层联系秩序教廷!”陆科对着身后的两位审讯员大吼道,“让他们赶快将这件事告知于那位正神,快!”
而就在正神教会的神职人员们纷纷动起来的时刻,两位在短短瞬间交锋了不下数千回合的神明却停下来对峙着。
这里是一处名为“失序世界”的裂隙入口,也是被审判院判作为“亵渎之物”的少年此行的目的地。
祂原本是打算在处理掉那些贪婪的眷者后再逃亡这里的,可“瞿长渊”等正神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使祂没能完成最终的那一步。
只是就算很不甘心,祂也必须要离开了——
毕竟就算是在全盛时期,祂也未免能做这位古神的对手,又更何况在来之前祂已经经历过了一整晚的战斗,信仰缺失的情况使祂早已到达了极限。
他望着脚下的裂口——而这后面便是“失序世界”,也是唯一一处连神明都无法干涉的混乱的未知土地,唯有逃向这里,祂才能彻底摆脱正神们的追击。
“和我回去。”“瞿长渊”说道——虽然长年的行走人间让“他”拥有了情绪,但与其它神明一样,“他”情绪总是平淡的,让人终究无法窥伺祂得真实意图与喜怒。
“我不!!”少年邪神闻言站在失序世界的裂口上对着前来追捕的家伙龇牙咧嘴的大喊。
比起“神”来,祂更像一个人类,不仅仅会喜欢,会悲伤,会愤怒,甚至有委屈这种更细微的感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要被判为邪神,你的审判根本就不公平!”
最不可思议的是,祂还会为自己找借口——
“我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
“是你错了!你不止在袒护坏人,还在逼死无辜的我!”
祂是个比神明,比人类,都更加奇特有趣的存在。
“瞿长渊”绘有暗金色咒文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堪称不悦的表情,“下来。”
祂已经扭曲了规则,但失序世界的裂口处就已经混乱到没有什么规则可言了,因此少年的身影并没有如同祂预料那般距离入口变得更远一些。
“就不,”感受到对方无能为力的少年扯开一个恶劣而得意的笑容,“永别吧你!”
他大喊着,朝着失序世界入口那帷幕般的迷雾中背跃而去。
似乎这一刻输到仓皇而逃的并不是他。
而被挑衅了的男人身形短暂的一滞,随即面色惶恐的追逐而去……
……
同一时间,秩序教廷。
一个浅灰发色的男人踉踉跄跄的冲进教堂之中。
“教宗!不好了!”他的身体颤抖着,似乎整个世界都已崩塌,“深渊之主追着那亵渎之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