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她一起回病房,跟她说:“你生病了,兔子放我家吧。”被他一说,她才想起来兔子。还好为了方便,每次都给很多粮食。
“那麻烦你照顾了。”
顾眷走后,她在病房里想今天聊了很多,也没说出什么结果。
其实要不到就别要了,哪有那么多结果,稀里糊涂过才是大智慧,用细枝末节折磨自己,才是太愚蠢。
周森容下班回家正好碰到顾眷从屋里把兔子笼拎出来。他装作礼貌打招呼,顺口问:“丁小姐呢,这兔子不打算养了吗?”
“她最近不舒服在医院,兔子我替她养几天。”
周森容进屋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和丁瓷的对话停在一周前。想到那个男人,他发送短信:“我碰到你朋友了,他说你生病了。”
丁瓷打算睡的,收到短信:“是的,一段时间不会回去。”
“我医院去看你吧。”
“不用了。
秋天了,十月底,下午还是阳光充足,这会儿细细碎碎的雨随风飘,飞在空中。
“你在医院,晚上怕不怕。”
看到周森容还在发信息,她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雨丝飘在她脸上。她回复:“是有一点,不过我带了小台灯。”她想结束话题了:“早点休息。”
“…晚安。”
“给谁发信息呢?”
丁瓷抬头看到顾眷拎着饭盒进来:“听护士说你这几天都没怎吃东西。医院的饭本来就清淡,你再不怎么吃东西,等出院的看着可不像恢复健康的样子。”他放在桌子上打开:“我自己做的。”他只自顾自地说:“我过几天会比较忙,可能没时间来看你。不过我问医生了,你没几天就出院了,你出院的时候我肯定会来的。”
丁瓷已经不想计较他总是擅自去问自己病情和个人情况这回事。她慢慢走到桌前,坐下来吃饭,没有呛他,也没有拒绝。
“兔子我带回家了。”
听到这句话,丁瓷愣了下,有些后悔一时冲动让他带走,这样又多了一些无畏的交集。
“它看着挺胖的,没想到你把它照顾的还挺好。”他帮她盛汤,轻放在她手边:“也没看你把自己照顾好。”
丁瓷也无心听他说什么,只开口:“是周森容照顾的。”
顾眷沉默了一瞬,故作自然的问:“谁?”
丁瓷听到他问的时候,自己都忘记刚才走神的时候说了什么,只好装没听清问他:“什么谁?”
“周什么的。”
她端着碗喝汤,心不在焉:“……邻居。”
顾眷是她想回避又回避不了的人,在面对他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就想别的事,逐渐眼前就没有他了,直到他再出声。
“顾眷”她开口喊了他的名字,很正经的语气,接着又喊了一遍,一字一顿:“顾.眷。”她放下碗,擦了擦手,吃饱喝足,确实,比医院的好吃。她把碗放进饭盒里后看他:“你知道吗?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对方的眉眼不会让你畏惧。可是当你爱他的时候,会发现他的眼睛,是活的,睫毛轻颤也是活的,然后,自己就会不由得把自己放在被审视的位置上,被那双活生生的眼睛审视。
“怎么突然说这个。”他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丁瓷突然说这么抽象的话。
“就是…你的眼睛很有神,以前只觉得你的眼睛好看,没注意到这么明亮,水灵灵的。”
他笑出来:“你还真能夸出来,我熬夜做手术,眼睛都是红血丝。”
她看着他笑,心里想,这只能说,我以前不敢看,不敢被审视,现在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看了。
等到她出院的日子,凌晨五点钟就没有困意了,起床收拾自己的衣服。
秋季的阳光,温暖不灼人,风也温和。她庆幸自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里享受最美好的秋天。
雾蒙蒙的清晨,阳光都被晕开在湿润的空气里。等到要走的时候,顾眷都没有消息,她打开微信,看到上面显示的新闻,标题赫然出现:“白企董事长昨夜离世。”这本最是与她无关的,……不过这下她倒是知道顾眷去哪了。
白馥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门口围着记者,顾眷坐在客厅,几次去敲门都没用。
白氏其余股东接到这个消息的同时,一心是人事变动和自己的利益。白老爷子一人独大,去世之后,便是旁支来抢食。
白家客厅的老式座机响起,放于沙发旁的茶几上,管家走过去对顾眷微微颔首,便伸手接起电话来:“请各位多加等候,白小姐正在处理要事。”
顾眷再次起身走到房门前:“馥安,我在呢,你先出来好不好,天不会塌的。”
她一上午都在房间里,直到下午一点的样子,门把手有响动,顾眷走到门前。
她眼睛通红,两人分手后没再见过,当时在国外分的手,回国后互相也从来没主动联系过对方,白馥安睫毛上还是湿湿润润。
“吃点东西吧,你在里面呆了一天了。”
“她抬头看向他,难得柔弱的神情,不过还没等顾眷心疼,她就从他身边走过,对着管家说:“我要去公司,今天晚上要回来很晚。”
莫名其妙的交代,家里的管家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