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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栖告别过去(1 / 3)

“妈,栖栖怎么样?”

“嘘,不要吵醒栖栖,有事出去说。”

沈栖栖脑袋昏沉沉的,身旁的人声好似隔着层水幕,传入她耳中很恍惚,听不真切。

隐约中有房门关起的声,栖栖眼珠顶了顶沉重的眼皮,覆下的一层睫颤了颤,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温和的晨光跳跃进屋内,给栖栖送了一幕交织着落寞的光影。

她躺在床上,虽则身子还在发软,却依旧强撑着坐了起来。

眼弧括着鸦睫,栖栖垂眼看蓝白条纹的病服,就这样空蒙地看了会儿。

“啾啾。”

清脆的鸟啼传来,带着徜徉风中的自由。

栖栖抬眸,张眼向窗外看去。

挤满视线的白房子,都是医院的建筑。

哪里有鸟,一定是她听错了。

栖栖便略打量了下病房内摆设,她住的单人间,看来昨晚妈妈和哥哥安排得很妥帖。

房间好空,太空了。

栖栖想着,掀开被子,撑着床沿下床。

“哗啦!”

猛地一声巨响,栖栖扭头去看,输液架倒在地上,几瓶点滴滚落到四处,一根细长的透明管跟着被拽落到床上。

血已经回了三分之一的管,针头滴滴拉拉地流出血,落到洁白的床单上,单调的空间里因此有了道灼目的色彩。

栖栖这才发现她手背上扎着针,她低头看冒血珠的手背,几条纵着的青紫色筋浮在白皙的皮肤上,持续不断地给主人传递着刺痛。

张目四下看了遍,栖栖不知道怎么处理现在的困境。

她连掀开被子都用了很大力气,又怎们去扶沉重的铁质输液架。

栖栖站在狼藉里垂手,血珠顺下,汇聚在指尖,半垂不落时,眼光中捕捉到这教人厌恶的液体,她倏然带着薄怒用手狠狠捻过针口。

可真当疼痛加重,栖栖升腾起的破坏欲忽然陷入茫然困惑之中。

怎么办?怎么办呢?

她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双臂环在膝上。

枕着手臂,她呆呆望向床底——那儿滚着一瓶点滴。

沈栖栖问那还在晃动的玻璃瓶:“我妈妈呢?”

“......”玻璃瓶不说话,折射起窗外的光,给栖栖的问题返去点破碎的流离光线。

栖栖换了个方向看,她看向紧闭的门:“...哥哥呢?”

门也不说话,栖栖就把头埋在手臂里了。

但她仍然睁着眼,长久地追寻着她自己给自己留的安全天地里,那狭小的黑暗。

左眼早不疼了,她也不犯恶心了,她一点病都没有,为什么不让她拒绝就把她留在医院里。

栖栖好像闻见了什么,她耸耸鼻尖,原来是消毒水的味道。

真讨厌。

栖栖心想。

她接着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耳侧更如同呼啸过一辆火车,鸣叫不断。

栖栖摸到后面的病床,稍坐了下,等晕眩感消失,她又站起来。

妈妈和哥哥应该已经忘了她还在医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给她缴费。

沈栖栖这次倒不似从前仿徨,幸运之神眷顾过她,至少给她留了一天美好的记忆和银行卡里的十几万块钱。

而且,她十八岁了,是成年人呢。

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栖栖捏住门把手,迟疑片刻,待打好向护士小姐寻求帮助的腹稿后,她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栖栖!”

“栖栖!!”

“栖栖!!!”

三道不同声线的声音齐齐响起。

栖栖愣怔,还没抬头,便感到被拉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栖栖呀,爸爸来晚了,昨晚出了几趟警,今早上才歇下来。你妈妈打电话告诉我你进医院了,爸爸开着警车就来了。栖栖啊,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刚才听到妈妈说你被歹徒挟持的事情,爸爸都快吓死了。栖栖啊,你......”

在栖栖看来,爸爸就像是一尊高大威武的神像。

他正义、勇敢、耐心、温和。

爸爸是她最理想的爸爸,是她喜欢的书籍《杀死一只知更鸟》里的男主,阿迪克斯走出文字来到现实里的理想人物。

爸爸的怀抱和哥哥的怀抱感觉一样又不一样。

爸爸搂着自己的时候,栖栖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这是她的城堡。

天啊,这是她爸爸!

栖栖脑子里真乱,她多思得有点不合时宜。

沈爸爸一直在她耳边说呀说的,栖栖埋在爸爸怀里,很久后偷偷笑了下,天啊,这就是她爸爸。

她现在是斯库特咯。

“哎呀,你放开栖栖!放开呀,看没看见栖栖没穿鞋啊,快让栖栖回床上去,真是的,老是这么不注意的。”

沈妈妈温柔的笑容在碰上沈爸爸的时候总会拉下来点,她也老是说沈爸爸,但沈爸爸也从来都是笑着应付过去。

“栖栖,来,哥哥抱!”

沈关观本来见妹妹都从爸怀里被放出来了,他兴冲冲要去亲近栖栖,又被他爸挡了回去。

撇嘴,沈关观朝沈爸爸青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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