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斯没想过也根本不可能想到,他和温瑾言彻底撕破脸以后,自己居然能这么狼狈难堪。
……他整个人都湿掉呃。
郁斯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坏掉的水壶那样,湿漉漉地被人扔在地上,整个人都黏黏糊糊地粘成一团。
更糟糕的是,他非常非常地,想要蹭到温瑾言身边。
就像是那种粘人黏到不行的小猫那样,只要主人将手放在旁边,就会咪咪地蹭上去,又委屈又娇气。
在此之前,郁斯以为自己就算被抓起来,也顶多会被关起来,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样对待。
郁斯难堪到了极致,只想蜷缩在原地,以减少活动让自己干净一点。
但刚才温瑾言又给他补了一针提取液,在郁斯的恐慌之下,信息素的作用几乎被发挥到了极致。
虫族最有力的语言就是气息,而现在,郁斯在用浑身甜美的香气呼唤伴侣。
“我在这里,过来抱抱我好不好,我很害怕。求你,随便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蜂后细软的哀求几乎响在耳边,整个深红的虫族都在为之躁动,包括温瑾言。
迷迷糊糊中,郁斯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抱自己的人是严重景。那种冰凉却又让人心安的气息和他的男朋友如出一辙,直到郁斯呜咽着趴在这人颈边轻蹭时,温瑾言半长的发梢才让他猛然反应过来。
“温瑾言……”郁斯勉力挣扎,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放开我……”
温瑾言侧头看他,“斯斯真的想要我放开你?”
他现在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人类模样,仿佛之前全身骨刺嶙峋,森巴齿列间探出冰冷舌尖的怪物只是郁斯的一场梦而已,一场可怕的噩梦。
郁斯的理智就差揪着自己主人的神经要求他马上逃离了。
但温瑾言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围绕在郁斯鼻尖,虽然浅淡,却让可怜的蜂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摄取更多。
……他很危险。
温瑾言是个怪物。
郁斯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但身体完全不听话。
温瑾言倒是很耐心。
他也没什么可急的,郁斯的身体正在进行一次极大的改变,蜂后不会像是雄虫那样生长出尖利可怖的外骨骼,也不会有大面积的骨刺。
但他的骨骼同样会更加坚硬,肌肉纤维伸长,细胞内线粒体数量增加。同时,某些种类各异的腺体也开始迅速成长。
身体要求郁斯乖巧听话地待在雄虫身边,方便伴侣喂食安抚。腺体分泌的信息素会麻痹郁斯的神经,让他不断渴求伴侣,特别是在他不安的情况下。
郁斯的的本能会会认为他身边作为护卫的雄虫还不够多,所以他需要怀孕,生育足够的——伴侣。
果然,温瑾言只是耐心地等待了两分钟,郁斯就黏黏糊糊地缠了上来,他仍然在恐惧地呜咽,却趋于本能地吻在了温瑾言的颈侧。
蜻蜓点水,柔软的唇瓣在他的皮肤上一出几分,却让温瑾言手腕处的骨刺数次穿破皮肤,殷红的血液染湿了那一片的袖口。
“斯斯好乖。”温瑾言喟叹道,他脚下没停,似乎目标很明确地向着某个方向走。
“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他的话传到郁斯耳中全成了糊糊的一团,没有在可怜的蜂后的脑中留下任何痕迹,他胡乱贴在温瑾言的颈间,那里血管丰富,血液流过时,伴随着信息素的味道。
但半分都没有渗出来。
郁斯难耐地哼唧了两声,委屈到了极致。
在温瑾言打开某一扇门的时候,顺带着将他往下抱了点。
郁斯无师自通地蹭到了他的唇边。
他笨到不行,伸出一点舌尖在温瑾言冰凉的唇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反倒是吓到了自己。
郁斯能感觉到温瑾言似乎是避了一下他,可明明是因为这个人自己才这么难受。
他知道自己和温瑾言这种亲密行为就是在背叛严重景,胡乱的情绪卷在一起,郁斯羞恼地在温瑾言下巴上咬了一口。
“嘶——”
温瑾言吸了口凉气,浅笑却浅笑着一点都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他任由郁斯在上面咬,蜂后本能之下,郁斯居然将那片咬破了皮,殷红的血液从细小的伤口围着牙尖溢成一条细线。
咬伤他的小蜂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讨好地在伤口上舔吻。
其实温瑾言清楚,这只是因为血液中带了信息。但从旁观者的角度,这一幕暧昧甜蜜到了极致。被温瑾言圈在怀里的漂亮青年一定很爱他,才能如此温顺粘人。
——比如说,从严重景的角度。
温瑾言垂眼近乎宠溺地看着因为一地血而舔着他喉结的郁斯,然后在某一刻,陡然抬眼,对上了两人对面冷冷注视着他的严重景。
其实有一点还是温瑾言没有想到的,严重景的辅修计算机专业居然学得还不错。
至少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一部分被严重景复制走的资料发往了哪里。
不过温瑾言也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反正这些东西他们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某种莫名的情绪在温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