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的凉棚,别说嘉宾,节目组看了都眼热,后勤部门特意多安排了人,按照那现成的模板做改造。
可惜临时改造,制作粗糙,怎么也做不成苏之贺那棚子的密闭度。
后来才知道,为了足够密闭,确保内外冷热不会互窜,秦轻特意连夜跟车去山下的小县城,采买了可以磁吸的塑料片。
据说当时时间太晚,卖这种塑料片的门店早关门了,秦轻找的那种24小时作业的工厂,半夜登门,现场挑的材质和厚度,一条条卷了放在后备箱带回来。
回来的时候,凌晨两点。
又五点多起床,和几个做安保的大老爷们一起,在录制现场改造凉棚。
叶楚天翘着腿,咬着冰棍,在自家危房似的棚子里喷他几个助理:“你们能啊,不是都挺能的吗?精力都拿出去可乐交友了?”
佟路也是稍微一比较就来气,指着棚里的冰块:“冰现在有了,你们不再去要点别的?”
秦轻坐在自家棚里的小板凳上,腿上摊着书,手肘支在书面上,手撑着下巴,眯眼打瞌睡。
崔火火不敢吵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玩手机。
暂停休息,苏之贺下场休息,掀帘子进来,正看到秦轻闭着眼睛、歪着头。
崔火火起身,无声道:“困了。”
苏之贺接过毛巾擦了把手,走过去:“秦轻?”
秦轻迷迷糊糊地嗯了声。
听到有人对他说:“去躺椅上睡。”
秦轻闭着眼睛,从前的职业素养还刻在骨子里,低声道:“录制停了叫我。”
苏之贺蹲在旁边,看这困得瞌睡也不忘工作的样子,有些好笑,有些心疼。
他看着面前的男孩儿,见这张年轻的面孔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展露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稚气,暗道是个苦过来的小孩儿,否则不会有那般超龄的稳重成熟和早慧。
明明这个年纪,应该在父母的保护下,在象牙塔校园里,念书、考试、交朋友。
“秦轻。”
“嗯。”
“去躺椅上睡。”
片刻后,秦轻从小凳子换到了躺椅上。
实在太困,歪着脖子睡着了。
苏之贺站在旁边,手里是秦轻刚刚看的口袋书,书页间夹着一个手机。
手机很旧,膜都划花了,口袋书也是旧的,扉页写了一个陌生名字,还有各种凌乱的涂鸦,一看就是二手书。
崔火火站在旁边,看了眼苏之贺手里的东西,眼神闪烁。
苏之贺看过去,一手拿着夹着手机的书,一手伸过去,把人捞过来,捏住后颈,眼神犀利地问:“怎么,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崔火火求饶的表情,克制着声音,不吵到秦轻:“哥,老板,我之前知道的,你现在都已经知道了。”
苏之贺:“比如?”
崔火火:“就辍学啊。”
苏之贺套话:“你知道的就只有辍学?”
崔火火:“老板,秦轻的私事,他告诉我了,我再和你说,不好吧?”
苏之贺掐颈,幽幽的:“翅膀硬了现在,这么见外?”
崔火火赶紧缩脖子:“说说说,我说!”
苏之贺侧目,崔火火招了:“我也就知道一点。”
苏之贺丢过去一个别墨迹的眼神。
崔火火低头看看躺椅上熟睡的秦轻,掩唇:“高二辍学的,说是家里不让念,他就自己出来了。”
苏之贺继续盯着。
崔火火:“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真的!
哦哦,还有。
崔火火:“他看书是想有机会回去考大学。”
没了,就知道这么多,真没了。
苏之贺放开手,崔火火挠后颈。
苏之贺抬手,书和手机一起递给崔火火,视线下落,在秦轻的衣服、裤子和鞋上一一扫过。
不久后,秦轻醒来,才发现自己人在躺椅上。
苏之贺不在,还在录制,棚里只有崔火火。
秦轻起身,伸了个懒腰,问:“我睡了多久。”
崔火火看看时间:“一会儿,四十分钟。喝水吗?”
喝水的时候,崔火火通知了秦轻一件事。
“发衣服?”
崔火火露出理所当然、本就如此的表情:“是啊,老板以前和很多牌子合作过,代言特多,合约过了也还是挚友关系,很多厂商每个季度都要送衣服送鞋过来。”
“他一个人穿不了,就会分给我。”
“现在你来了,我们两个一起分。”
秦轻意外。
但也确实如此,品牌方会为了和很多大腕儿搞好关系,方便合作,直接送衣服送鞋。
明星一个人穿不了,或者有些风格不适合,也的确会分给下面的同事。
很正常。
秦轻:“哦,好。”
崔火火马上低头看秦轻的鞋:“你穿几码?”
秦轻疑惑:“送给艺人的鞋不都是艺人的码吗?”
“噢噢噢噢,”崔火火赶紧打补丁,“我们老板这人比较挑,他有的时候喜欢穿大点的鞋,有的时候喜欢穿紧一点,厂商会送他好几个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