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汪少,不只是欠抽这么简单了。
汪阳还要继续:“你看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难听的话,你连点反应都没有,不是有心机有城府是什么?”
汪阳:“换了正常高中生,这个年纪,随便谁,哪怕是个女生,都要抬手抽我了。”
汪阳:“你家里人呢?你父母都不管你吗?”
汪阳:“你是不是那种专门傍|大|款的?”
秦轻始终平静。
他看汪阳,就像成年人看孩子,不过是些作天作地的胡闹而已。
但汪阳并不是真的小孩儿,小孩儿只有无邪天真的童言童语,汪阳的唇舌却是把带毒的刀子。
秦轻没有被人扎刀子还要容忍对方的毛病。
“你不拍戏?”秦轻问。
汪阳反问:“我没拍?我不是一直在拍吗?”
秦轻:“所以你拍了这么多天,连机位都搞不清,看镜头都没学会?”
汪阳一愣:“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会看机位不会看镜头了?”
秦轻示意片场内:“你刚刚一镜拍了二十多条,走位的时候,有至少一半走错了,还有几次跑太快,跑到了镜头外面。”
汪阳又道:“你胡说!”
秦轻:“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汪阳:“狗屁!你什么都不懂!”
秦轻无所谓地耸肩:“我懂不懂都无所谓,反正我不是演员、不拍戏,你才是。”
秦轻不等汪阳回喷,接着道:“对了,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正儿八经地拍。”
秦轻:“你的这些戏份在剧情里可有可无。”
秦轻:“反正最后都会剪掉。”
秦轻:“最多给你留两个加起来几秒的镜头。”
对拍戏的人这么说,无异于在和煮饭的人说你做的菜最后都要进垃圾桶,不炸才怪。
汪阳炸得格外彻底,蹭一下起身,怒瞪秦轻:“你他妈!”
忽然的一声,片场瞬息安静,众人侧目。
汪甚看到炸毛的是自家臭弟弟,暗道不妙,赶紧往秦轻、汪阳的方向走。
苏之贺比汪甚还快一步。
可惜走得再快,也没秦轻动嘴的速度快。
“汪少爷,你不会真以为你走关系过来在片场呆几天,你就能当演员拍电影了?”
“片方不过是卖个人情给汪总,汪总也不过是在电影里拿个不重要的小角色给你,哄你玩儿罢了。”
“大家都明白的事,只有你自己以为,你是在拍戏。”
汪阳被激,恼羞成怒,眼看着就要动手,秦轻先发制人:“你尽管来,我保证不还手。你都说了我有心机、城府深,目的不纯,我刚好借这个机会用苦肉计牢牢傍住你贺哥。”
脚步声和汪甚的低喝在身后响起,汪阳咬牙攥拳,忍住了:“你敢!”
秦轻勾唇。
敢?他当然敢。
毕竟他确实很有城府,心机这玩意儿,也是想用就能随手拈来。
于是在苏之贺、汪甚眼看着快要赶到的时候,秦轻当着汪阳的面,敛起不久前的所有神情,瞬间转换出一个蹙着眉头的无辜茫然脸,同时对汪阳低眉敛目地说:“汪少,你别这样,我只是想看会儿书,你要是觉得我碍眼,我去房车看好了。”
“汪阳!你干什么!”汪甚刚好听到,第一反应就是臭弟弟又惹事,直接就毛了。
苏之贺跟着冷眼瞥汪阳。
汪阳炸毛,也不管这里是片场,抬手指秦轻:“他装的!都是装的!”
汪甚喝:“你给我老实点!”
汪阳没老实,还指着秦轻,要痛诉什么,被苏之贺一句话堵了回来:“不想拍戏就滚。”
汪阳没想到秦轻说阴他就真的能阴到,又从他贺哥嘴里听到滚这个字眼,顿时天都塌了。
秦轻那边的待遇截然不同,非但没得来苏之贺的半点呵责,还被关切的安抚:“别生气,别和小孩子计较。”
汪阳:“???”谁是小孩子?秦轻才是小孩子!他明明比秦轻还大两岁!
秦轻还真走了汪阳的剧本——
苏之贺拿了秦轻的书,送秦轻去房车。
路上,秦轻忽然低声说:“我也是小孩子。”
苏之贺听到,顿了下,看向秦轻,暗自品味着。
快到房车的时候,苏之贺挨近侧头,在秦轻耳边道:“生气了?”
秦轻没避开,跟着侧头,两人的气息也挨着了。
这一刻,秦轻心想,他是一点没料到,有天自己的城府和心机,会有这种用途。
更没想到的是,第一次用,用得格外得心应手,仿佛生来就会。
——只见秦轻闷闷不乐似的垂了目光,抿了抿唇,像是个真的被人欺负的高中生一样,寡欢郁郁地低声道:“他欺负我。”
苏之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唇角缓缓勾起:“别怕,哥哥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