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脑子里头本来很是严肃地想着自己的事儿。听得白柳的话,严肃的脸色有那么一点点儿崩开了。
果然长安城里最了解自己的就是白柳了。她舔了舔嘴唇,“我真不去。”
“为何?”白柳锤了锤大腿以示自己对常戚戚这样的行为的斥责,“不是你说的么,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乐子不能没有。你的乐子就是美男,有什么烦恼是美男不能解决的?”白柳卖力怂恿着,看着常戚戚的情绪一点点裂开,干脆直接上前搂起了常戚戚的肩膀,“走走,你兄弟我今天请客。包你玩儿得开心!”
“玩你娘个头。”常戚戚舔了舔嘴唇。嘴里说着骂人的话,心里却是已经开始躁动了。
“昨天才被人掳去,你想我今天再被人掳去?”常戚戚扒开了白柳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我让我府上的侍卫跟着去,你怕甚。”白柳满不
在乎地说道,“再说了,昨儿你被掳那是深山老林。今日人来人往的城中,谁敢来掳你啊。你想想,那些个又美又乖的男倌儿,你就说去是不去罢!”
长安城里头没几个不认识常戚戚的,主要是长得一眼难忘,又经常闹出事儿。没见过的也听过了,没几个不认识她的。
就这样,见到的时候自己就赶紧让开了路,躲归躲,目光都是在她身上的。还能在万众之下被掳去不成?
再者,常戚戚很明白,既然昨晚的记忆给他们留着,也就不会再来掳自己了。
常戚戚没有说话,白柳看着她,只见她深思着什么,于是催促道:“你又在想甚?”
“想我被掳走的事。”常戚戚说道,面色迟疑,“还是有点儿,心里头吧,介怀着。”
“所以你是心里是真的有人选了?”白柳问道,声音放低了些许。看着常戚戚的目光眯了眯,又睁开,瞬息之间便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这话说来说去又说回来了。
她的目光飘过院子里的枯枝败叶,穿过三丈高的墙头,落在了一墙之隔的那诛高大的樱花树上。
春日已至,樱花枝丫已经褪去了干枯和断枝,有了润色。
白柳顺着常戚戚的目光看过去,墙那边的枝丫润了色,过不了几日就从枝丫里抽出了新绿。
“你…”白柳声音微沉,带着不可置信,“不会是怀疑他罢?”他问道,伸着指头指了指那堵三丈高的墙。
常戚戚摇摇头,不置可否,“我只是在想,男倌儿还是那些个么?”
常戚戚自认为在长安城叱咤风云这么多年,那些个青楼红楼里的男倌儿能摸的能看的早被自己玩了个遍。
如今光是美男子已经对她没甚吸引力了。看来看去也就那几个,着实没意思。
这话转的,实在是快。白柳还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常戚戚在说个什么,赶紧摇头,“当然不是!今年来了好多小倌儿,一个比一个俊。不仅如此,听说今年康业坊的追思馆来了个新人,那一首箫吹得,就是宫中的乐师也无人能及。年关才来的,这才多久?直接就有艳压各个馆儿里红牌的趋势。那不得了,见过的无一不为此人所倾服。”
说着白柳停了停,迟疑道:“不对,没人见过他的模样。”说着怕常戚戚否定自己,感觉又补充道:“就是没人见过那也是都倾倒的!”
“如此神奇?”常戚戚反问,压不住的心思开始躁动了起来,“那这个…不去看看实在是可惜了。”她说道,抹了一把嘴唇。
“那可不是么!”白柳听得常戚戚的话,深以为然,“这不,今儿去看热闹,可不就是拉着你。我这个好友,够意思吧?”
常戚戚点点头,“还不错。那你等我更个衣。”常戚戚说道,回头一步跨进了屋子里头。
三千趴在门边儿早将常戚戚和白柳的话听进了耳朵
里,看着常戚戚走进来了面上也笑了起来。“娘子要出去了么?挑什么衣裳?娘子好久没有出去玩儿了,定要好好拾掇一番才是。”
春日游,杏花未曾开。但陌上的少年,即使还没有见到,常戚戚就能感受到足风流了。
跟着白柳一前一后地除了鄂国公府邸的门,两人都没有用马车。看起来太娘了。马么,初二这样的日子,非官道的集市中是不能骑马的。
走着,方便也风流。
出了府邸,两人带着各自的下人,以前以后往大兴坊走着。
只是两人没有走进步,就被从府中出来的魏清浅和魏袅给看到了。
“七”魏清浅刚出声,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一转,看向了白柳,“白世子,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干你屁事。”白柳说道,抬起手搭在了常戚戚身上。
自小,魏清浅是跟常臻一道儿关系好的,属于沉稳
的哥哥辈。而白柳,是跟常戚戚好的。一个混不吝跟另一个好得不得了,那另一个注定也是个混不吝。
整个大兴坊里的男子,除了卿安白柳一个看不上。于是也就除了卿安,跟其他的男子熟归熟,但说有多好么,只当做哥哥的时候更多些。
因为两人之间不了了之的那段荒唐事,让白柳对魏清浅也讨厌起来。就像常戚戚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