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张翠玉沉了脸,想到丈夫临死前告诉她的那个秘密,她左手握拳打了下右手掌心:“是呀,一直这样被他们欺负,也不是办法。当年你爷爷分家,把五间铺子都分给我了们一家,把所有田产都分给了你二叔他们,把南街整条街的房子都给了你三叔。后来由于你爹只会死读书,不善经营,铺子到现在只剩下两间,就这,那两家都还成天惦记着。”
顿了顿,张翠玉心道,确实该离开,长久下去,若是那个秘密被老二老三家的人知道了,那他们一家就等着被扫地出门,房子铺子全都会被他们两家抢走。
回过神,她叹口气:“唉,你爹是读书人,他性格温吞,还在世的时候,那两家就时常欺负我们一家。自从四年前你爹走了,那两家更是恨不得生吞了我们娘几个。先前是你二婶和三婶,有事没事就挑我的刺,明里暗里咒骂我克夫,说是我克死了你们的爹。再然后,便是他们家的孩子,天天欺负你们,不是打就是骂。偏偏你们姐弟三人,性格随了你们爹,善良温和,哪怕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还口,还一脸和气的对着人笑。”
“不会了。”苗兰抱住张翠玉,“娘,以后我再也不会任人欺负了,我会保护你,保护薇薇和青儿。”
张翠玉一脸欣慰:“你总算是长大了。”她拍了拍苗兰的胳膊,“行吧,那就依你的,我们一家人干脆搬去别的地方,免得和他们两家成天扯斤两,这些年,我也实在是吵累了。”
想到自己大女儿被打得头破血流的画面,张翠玉仍旧心颤,再看了看小儿子和二女儿,她怕再出事,所以几乎没什么犹豫便答应了。
左右她娘家双亲已经不在了,公婆也没了,只剩一个娘家弟弟,然而弟弟和弟媳妇,对他们一家并不好,从来都是冷眼相待,安宁这里没啥好留念的。
见张翠玉毫不犹豫便答应了,苗兰眼珠一转,笑得有些狡黠:“娘,那一会儿吃了饭,下午我就去寻摸买主,把铺子和房子卖了,若是今天能谈妥,连夜我们就收拾东西,明天天不亮就走,咱们悄悄的,不惊动二叔三叔他们。”
张翠玉点头:“行,下午我们娘俩一起去寻摸。”
在一旁烧火的苗青问:“大姐,我们搬去哪里呀?”
连正在切菜的苗薇也转过脸看着她。
苗兰笑道:“去陇南,那里目前还比较安全。”
苗青兴奋地拍了下手:“陇南我知道,我听王先生说起过,他说那里气候适宜,被称作陇上江南。”
苗兰笑着道:“是,陇南确实是个好地方,最主要的是陇南节度使是个好官,保护了那里的一方百姓。”
苗青诧异:“大姐,你怎么知道的?”
苗兰面不改色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苗青一脸向往道:“我长大了也想做陇南节度使那样的人,可以保护住你们,保护所有人。”
苗兰看着眼前的少年,笑了笑:“只要你想,当然可以。”
苗青拿火钳杵着地:“我已经十一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保护你们了。”
搬迁的事谈妥后,苗兰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她又走去苗薇身边:“还是我来切吧。”
接过菜刀,她动作利落地把冬瓜切成薄片,连先前苗薇切的拇指厚的冬瓜,也都改了一下刀,切成统一的薄片。
切完冬瓜,她见灶台边的碗里还有块半肥半瘦的肉,巴掌大小。
她切了一点下来,肥瘦都有,剁成肉泥。
再翻出紫皮独蒜和生姜洗干净,将蒜直接拍碎,生姜切成细丝,再切了把野生的小香葱。
大火烧干柴锅,锅中倒入适量的菜籽油和猪油,荤素两种油搭配,炒出来的菜更香。
油烧热后,下入姜丝和蒜末煸炒出香味,接着下肉泥,快速翻炒出香味,倒上少许的酱,再放入冬瓜片。
这就需要对火候的熟练把控,眼看着冬瓜快熟了,放上适量的盐,翻炒均匀,再快速起锅盛盘,均匀地撒上少许切碎的小香葱。
有香油的,可以在起锅前放几滴香油,不放也可以,也好吃。
一盘简简单单的肉沫冬瓜便炒好了。
白中透绿泛着油光的冬瓜,一片片如上好的白玉般堆叠在盘中,软而不烂,炒得黄澄澄的肉沫颗粒分明挤在冬瓜片之间,上面点缀着碧绿的葱花,汤底因为有油和酱,泛着浅浅的金黄色。
色泽莹亮,香味扑鼻,引得嘴里的唾液不停地分泌。
苗薇闻着香味扑鼻的肉沫冬瓜,凑到盘子跟前猛地吸了口气。
“哇,太香了,大姐你做菜的手艺好像更好了,比酒楼做得还香。”
张翠玉早就饿了,闻到肉沫冬瓜的香味,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她感觉就着大米饭,一口气能吃下三大碗。
鬼丫头,被人狠狠地打一顿后,竟然大变,不仅胆子大了,也越发能干了。
就是这菜放得油太多了,跟不要钱似的。
“香是香,就是油放太多了。”张翠玉扁了下嘴,“照你这个做法,咱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吃。”
苗兰挠了挠眉,她一时兴奋给忘了这茬。
“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