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发现,不怕被偷了。
要是装在肚兜和底裤里都被人发现了,那就意味着她们也危险了。
张翠玉听她说完,很是赞同。
她动作利落的翻出所有的肚兜和底裤,又找出不用的棉麻布,用剪刀剪成块状,把针线筐拿出来,母女俩坐在屋里缝口袋。
第一个口袋,由苗兰口述,张翠玉来缝。
到了后面,都不用苗兰说,张翠玉麻利的便缝上了。她在针线活上到底是经验老道,苗兰才缝出一个口袋,她已经缝三个了。
张翠玉缝完自己的底裤和肚兜,又朝对面的屋子喊道:“薇薇,青儿,你们俩把底裤和小衣也拿来。”
苗薇和苗青两人各自把自己的衣裤拿过去,张翠玉接过去继续缝。
缝完了口袋,便是分装金银。
金银还是下午现兑的,平日里他们都是用铜钱或者绢帛买买东西。
因书中的设定是处在乱世,压根没有票据这种东西,日常的货币是铜钱和绢帛,黄金白银在平民间不常用,银子一般都是作为军费或者赏赐等。但出行时,倒是可以将铜钱兑换成金银,便于携带。
苗家一座二进院的宅邸和两间铺子,卖了三百贯钱,加上她们原有的存款,总共有四百八十贯。
一贯钱等于一千文,也就是一千钱,折合成白银是一两。
由于战乱不断,导致物价出奇的贵。
拿安宁县来说,苗兰家的一座二进院宅邸,占地总共两亩,能卖到二百贯的价格。两间铺子,每间各五十贯。
这里的米价,稻米一斗是十五钱,四十斗米六百钱,一贯钱不到,足够他们一家四口人吃上半年。
糙米的价格能便宜些,十钱就能买到一斗。
寻常百姓一年的收入,大概也就三贯钱,基本不会超过三贯。
张翠玉将四百五贯钱换成了五十五两金,剩余的三十贯,二十贯换成了白银,另外十贯钱则装在包袱里,拿来路上花销用。
收拾完金银细软,她又去整理后院屋里的粮食。
看到鸡笼里那两只老母鸡和几只刚养不久的小鸡,张翠玉心痛地叹口气,探身进去捉出来。
“兰儿,你们在家等着,我去把鸡卖了。”
苗兰急忙道:“娘,小鸡卖了就行,两只老母鸡留下,一会儿杀了,我做成干煸鸡丁,用油纸封装好,可以带在路上吃。”
张翠玉:“哎,那也行。”
她放下两只老母鸡,用竹篮把几只小鸡装好,端去了隔壁赵婶子家,以最便宜的价卖给了赵婶子。
回来后,张翠玉便在后院杀鸡。
苗兰眼见着天色不早了,趴在张翠玉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什么?”张翠玉惊讶地看着她,“你这丫头,买那些玩意儿做什么?”
苗兰摸了摸鼻头:“留在身上有用,以防万一。”
张翠玉定定地看着她,感觉自己这个大女儿突然好像变了个人。
她也没多想,起身去屋里拿出两贯钱给苗兰:“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苗兰拿上钱,分别去两家药铺各买了三两草乌,总计六两。
每两草乌三百钱,六两草乌,花了一千八百钱,两贯钱还剩二百钱。
战乱时期药材更是贵得离谱,就这都还是比较便宜的,因为草乌毒性较大,用这种药材的少。
像寻常的甘草、白术和木香等更贵,一两野生白术六百钱,一两野生木香七百钱。
平日头疼脑热的,一副药少说需要二两药材,病情若重,药也就重。
两三幅药下来,就得花去两三贯钱。
寻常百姓,真的是生不起病。一年不吃不喝,也就只够看一次病。
买药真的是太贵了,然而贵也得买。
因为草乌里含有乌.头.碱,属于剧毒。食用0.2毫克乌.头.碱就能中毒,食用3至5毫克乌.头.碱,便能致其死亡。
一两差不多是五十克,她总共买了六两草乌,三百克草乌,足够撂翻一群人了 。
之所以买草乌,主要是为了去陇南的路上遇到危险时拿来应急。
将草乌买回来后,苗兰在后院用舂蒜的罐子把草乌舂碎碾成粉。
张翠玉在一旁拔鸡毛,看她一眼,摇头笑了笑:“你呀,娘骂你那么多次都不管用,被人狠狠打过一顿后,一觉醒来,倒是大变样了。难怪老话说,路要自己走,苦要自己吃,真是说的一点也不假。”
苗兰磨着药粉笑了笑,却没多说。
苗薇和苗青,两人左右各蹲一边在张翠玉身旁帮着拔鸡毛。
当张翠玉三人处理完两只老母鸡,苗兰把草乌也磨好了,分装在两个油纸包里,用红线系着。
她站起身走去井边,让苗薇帮她打来盆热水,用胰子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洗完手,苗兰便去厨房做饭,苗青帮她烧火。
“大姐,这么多鸡肉要怎么吃?”苗青坐在灶前问。
苗兰刷着锅道:“先炖一部分,其余的做成干煸鸡丁,可以封存起来带在路上吃。”
苗青问:“干煸鸡丁是什么?”
苗兰看他一眼,笑道:“一会儿做出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