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是负责择菜洗菜的杂工,算是替苗兰打下手的。
那妇人笑盈盈地主动打招呼:“苗姑娘好,我叫李香凝,是替姑娘打下手的。”
苗兰笑着回应:“李大姐好,我比大姐小,大姐叫我名字苗兰就行。”
“苗姑娘客气了。”李香凝温和地笑道,“红薯我已经洗干净了,米也淘洗好了,苗姑娘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苗兰扫了眼厨房的菜,有一筐萝卜,三颗大白菜,还有一筐子红薯,一把大葱,以及一些姜蒜之类的辅料。
她笑道:“今天早饭就做红薯稀饭,烙些葱油煎饼,炒个白菜丝,凉拌一个萝卜丝。”
李香凝道:“那我去把白菜和萝卜洗了。”
苗兰道:“白菜洗完,你切成细丝,萝卜也切丝。”
交代完李香凝,苗兰便去煮粥,她将米和红薯一起下的。原则上应该先下米,水开米软后,再下红薯,因为米耐住,红薯不耐煮。
然而煮大锅饭,就得考虑分配问题,切成块状的红薯,谁能保证每个碗里舀到的红薯是一样多。就算是一样多,那红薯块还有大有小呢,总会惹人不满,倒不如将红薯熬煮成浆糊,和米融到一起,谁也没法说。而且这样一来,红薯煮成浆糊后,稀饭更黏稠,舀出来的稀饭不会这碗稀那碗干。
接着她便打水和面,准备烙煎饼。
烙煎饼不用发面,稀溜溜的面糊糊就行。
她搅完面糊糊,拿两根大葱,快速洗干净剁碎,拌在面糊糊里。
当她拌完香葱面糊糊,转眼看到李香凝切的萝卜丝,每根都有小拇指那么粗。
“李大姐,萝卜丝太粗了,你要切细一点。”说着,她走过去,接过李香凝手里的菜刀,示范了一下。
“像这样,要切成细丝才能入味,太粗了不易入味,凉拌出来的口感就没那么好。”
李香凝笑着答应:“好嘞,我记住了。”
然而她拿过菜刀继续切,还是切得小拇指粗一条。
苗兰再次耐心地给她示范,甚至还慢动作教她。
李香凝嘴上答应的好听,然而她切的时候还是老样子,丝毫不变。
再好脾气的人都会有些生气,更何况,苗兰本身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可想到自己今天是第一天来做事,不好和搭档闹得不愉快。
她耐着性子道:“李大姐,你平日里在家切菜,都是这样切吗?”
李香凝:“对呀,我平日里切菜做饭都是这样。”说到这,她还反教育起了苗兰,“苗姑娘啊,不是大姐说你,像你说的这般切成细丝,费时又费力,而且还不讨好。修房子搬石头的都是些穷汉子,切那么细,人都吃不上嘴,我这样切多好啊,拇指粗一条,吃得才叫过瘾。”
苗兰脸上仍旧笑着,然而说出的话语气却有些重。
“可现在我是主厨,大姐你只是替我打下手的,所以我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若是做不到,你就和陶大人说去。”
李香凝撇了下嘴:“哎哟,年纪不大气性倒是不小。我切不了那么细,你非要细丝自己来切。”
她把菜刀往砧板上一扔,抄着手站到了灶台旁,一副“你能你上”的表情。
苗兰忍下了这口气:“行,萝卜丝太细我来切,那白菜你总会切吧。”
“哎哟喂,白菜谁不会切,闭着眼我也能切好。”李香凝重新拿起把菜刀,将洗干净的白菜放在大砧板上,哐哐哐几刀下去,跟剁猪草似的,乱刀乱切,切得很大一块。
苗兰实在忍不下去了,把菜刀狠狠地往砧板上一扔。
“白菜丝!白菜丝!我说的是白菜丝,不是喂猪一样的白菜块!!!”
李香凝吓得往后躲了下,然而嘴上却不服输:“哎呦,不就是煮个大锅饭嘛,又不是给大户人家做饭,用得着那么讲究吗?呵,还白菜丝儿,都是些穷汉子,有的吃就错了,管它是白菜块还是白菜丝呢,煮熟了就行。”
苗兰气得太阳下突突直跳,她把菜刀从砧板上拔起来,握着菜刀的手用力到指节都发白。
“李香凝,你要是能做这份事那就好好做,要是做不好,那就赶紧滚,不要妨碍我做事。我脾气不好,也不是软柿子,你少跟我玩阴的!”
李香凝抱着胳膊,一脸挑衅:“小丫头片子,你一个外来的,我可是岷州土生土长的人。今天我还就跟你玩阴的了,你能怎样?”
苗兰拿着菜刀淡淡一笑:“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很抱歉啊,断更了两天,明天起不会了,因为我今天存稿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