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雅树是一个叛徒。
身为日向一族的分家,却在暗地里勾结雷之国,作为间谍提供日向一族内部信息,甚至按照命令,策划了反对笼中鸟的行动。
但本意上讲,或者说最初,他自认为只是对日向族规,还有高高在上的宗家有一点不满而已。
而且他这样一个卑微的普通族人,怎么能动摇日向传承千年的基业呢。
一切的开始,要从他跟随日向志男前往雷之国执行委托讲起。
那是在六年前。
他们恰巧撞上了雷之国大张旗鼓地成立忍者军,忍者军成立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清查——对所有国内的忍者进行登记。
许多来自外国的忍者被逮捕,据说还有来自宇智波的小队,似乎颇为精锐,也全数死在了这次清查中。
那时他们的队伍里有经验丰富的长辈,向队长提出建议撤退,但是身为队长的日向志男坚持要完成任务,日向雅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最终,尽管有白眼的探查帮助躲避敌人,他们也没有逃过大规模出动的搜查忍者。
幸运在于,不同于宇智波佑一眼疾手快,在穷途末路之际杀死了族人。面临雷之国忍者军的包围,日向志男判断他们都有笼中鸟,不用担心血继外流,只是要求他们死战。
明明同为分家,日向志男作为族长的弟弟,理所应当的决定着他们的生死。
所以,日向志男死战,得偿所愿。
而他,日向雅树,则作为雷之国第一批俘虏苟活下来。
雷之国的忍者把重伤昏迷的他带了回去,为他包扎。后来他才知道当时还为他提供了医疗忍者,只不过刚刚成立的医忍部队水平有点差,治疗效果不太明显。
相邻牢房的忍者也从昏迷中醒来,并且很快就找到了机会自尽,隔壁就换了一个人,这人伤得太重,很快不治身亡,于是又换了一个人……但他在充分的食物和照顾下,很快能够动一动手臂,坐起来,渐渐地可以下地走动。
然后,他就被带到了“审讯室”,问题很经典:你是谁?
坐在椅子上,他发现自己竟然不为接受了敌人的照顾而觉得愧疚或者羞辱,甚至,他只是感到淡淡的可惜——那个会提醒他出门执行委托多带一把备用苦无的前辈,就那样毫无意义的死在了陌生的土地上。
可能他是一个奇怪的人吧,居然不愿意为了委托金或者什么忍者的、家族的荣耀,抛弃自己的生命。
他选择了苟活。
日向雅树说出来了自己所有知道的信息,包括他的身份、他来雷之国的目的、他对家族的看法……他甚至求着审讯他的人留他一命,即便杀了他也不能得到白眼,不如把他留下,他愿意为雷之国服务。
审讯者委婉地拒绝了他,只是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养伤。
这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尽管后来的日向雅树经常对这段时间的生活进行回忆,还是不得不承认当时的看守态度有好有坏,有对待他们犹如日后伙伴的,也有不满优待政策冷嘲热讽的。
但总归牢房的条件不差,积极招供的日向雅树也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
甚至因为积极配合工作,雷之国的忍者为他颁发了勋章——“模范俘虏”,简直可笑。
不过颁奖那天的加餐确实很好,酱煨的新鲜河鱼,鱼籽寿司,还有精米蒸出来的米饭配上煎蛋。
隔壁牢房的人换来换去,他没有见过被看守殴打或杀死的,多是救不回来或者清醒后自尽,不过据狱友说有人不配合审问被打死,也有说某人反抗看守、意图逃跑被处死。
能和日向雅树隔着铁栅栏说上几句的狱友不多,都是一样识时务的人,懒得和这个狗屁的世界较真。
他们不能随意走动,却可以在看守的带领下每天按时出门散步,甚至看守们的小组学习会也允许他们旁听。
在日复一日的监狱生活中,他获得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定感。
他开始恐惧回家。
于是,在有一次问话的时候,日向雅树请求加入忍者军。根据学习会的说法,这似乎是行得通的事情,但是请求还是没有被接受,一个看起来就实力强大、位高权重的忍者亲自见了他。
“我们可以帮助你回到日向家生活,但希望你愿意为我们提供一些情报,如果你中途想要回雷之国,我们也会尽力帮你,回来之后这些情报都是你的功勋,你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一直关在监狱里的日向雅树,真说起来其实并不怎么了解雷之国,也不怎么了解口口声声想要加入的忍者军,更无法进一步说喜不喜欢。他只是知道,自己一个人回去,根本没办法交代,日向族内的私刑和猜忌,未必有客居异乡轻松。
他不想答应,却不敢拒绝。
最后,日向雅树还是答应了那个人,他又不得不回那个比没有血缘的看守还要冰冷的日向家了。
离开监狱大门的时候,他回想起日向志男高高在上的模样,还有空荡荡的家、相互怀疑、下跪、战斗……内心产生了一种难言的痛苦,失落?不甘?或者什么都不是。
雷之国为他回到日向家提供了充分的证据,他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