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欢迎,还不够吗……”
几乎是在谢槿苓这话说完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就从林野的四肢百骸蔓延而来,不过顷刻间,就将林野内心深处,所滋生出的那种阴暗又晦涩的占有欲尽数封存。
明明不过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林野有了不一样的解读。
他在谢槿苓的心里是特殊的。
这样的认知让林野先前的嫉妒与阴霾都一扫而空。
喜悦充盈他的心脏。
看着近在咫尺的谢槿苓,林野能感觉到他们的呼吸正萦绕在一起,他很喜欢这种亲昵的靠近感,这会让他有一种他们是在唇齿相依的感觉。
不过,唯一让林野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这样的靠近实在是太短了。他还没来得及感受更多,谢槿苓就已经退回去重新站直了身体。
“现在还吃醋吗?”谢槿苓问他。
林野回道:“如果我说还吃醋,你会再来一次吗?”
谢槿苓挑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那我可能会用竹笛对着你的脑门来一次。”
林野轻笑一声:“我还没有听过你吹竹笛。”
在城林那会儿,谢槿苓亲口对张嘉逸说过自己擅长吹竹笛,过了三年,林野不用想也知道谢槿苓吹出来的笛声,定然会比以前更悠扬空灵。
谢槿苓说道:“你想听的话,可以吹给你听。”吹竹笛这种小事,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答应的。
“好,只能吹给我听。”林野说完这句话,还没等谢槿苓回答,他瞥了一眼简弋和桑林漾所在的方向,又特意强调了一句:“最好是吹别人都没有听过的曲子。”
“行。”谢槿苓答应下来。
“那我们拉个钩。”林野有些幼稚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拉了钩才有保障。”
看着林野竖起来的小拇指,谢槿苓虽然觉得这个行为实在有些傻气,却还是跟他拉了钩。
然而,在谢槿苓拉完钩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林野的指尖突然在他的手背处轻轻缓缓的摩挲了一下。
谢槿苓抬起眼帘,看向林野。
林野无辜的眨眼。
不远处,简弋虽然被十几个苗家阿叔阿孃热情的围在中间,但是他一直有用余光关注谢槿苓和林野这边。
站在旁边的桑林漾也同样如此。
也正是因为两人都有意无意的瞟着这个方向,所以也都没有漏看谢槿苓和林野这边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桑林漾的眼中正凝聚着一抹暗云。
由于隔了一段距离,他并不知道这个林野和小槿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看他和小槿拉钩的动作就不难猜出,他们两个人定然是做了什么承诺。
桑林漾只要一想到小槿刚刚对林野做的那个古老的贴额礼,心中的那一股酸涩感,就几乎快从他的胸腔里溢出来。
如果不是周围还站着阿叔阿孃们,他脸上的笑意怕是早就无法维持,不仅如此,可能连带着眉头都会紧紧的皱起来。
他在克制着心底那翻涌的烦躁。
然而即便如此,桑林漾垂在身侧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攥紧成了拳头,因为要忍耐着那种堵闷和焦躁,他的指尖几乎都深陷进了肉里。
相比于桑林漾,简弋表现得要平静许多。
即便他的眸底深处已经是一片冰冷,面色上却不显露分毫,他的神情依旧是淡然的,让人一眼看去,只觉得他理智又冷静。
三年的时光,让简弋变得更成熟了,不动声色的模样很难让人洞察出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
当晚。
简弋也住进了那个上岭寨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圆形厢客房。
其实原本简弋是该住在单独的一处吊脚楼里,不过因为上岭这边,这几天大家刚好都在为牯藏节的事忙碌,所以暂时就还没来得及把那处吊脚楼收拾出来。
简弋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也没有表达任何不满,经过了三年的沉淀,简弋现在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将该有的礼数做到周全,让人挑不出毛病。
简弋是作为支教老师被邀请来千江乌上岭寨的,所以本质上,他和单从表面看、就像是单纯来寨子旅游的林野是不同的,他不用喝拦门酒,也不用像外来旅游的人那样去迎合这里的招待礼遇。
简而言之,就是从简弋以支教老师的身份进到上岭寨之后,寨子里的苗家人就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临近九点的时候,千江乌寨上方的天空,突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唰唰的雨声落在厢客房的屋檐,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响。
厢客房正中间的厅堂内,林野与简弋相对而坐。
两人在谢槿苓在场的时候,因为各自都有所顾虑,所以几乎没有说什么话。
这会儿,整个厢客房里只有他们二人,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
“你为什么会来千江乌寨?”林野的语气低沉醇厚,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身上的那种锋锐气息却直直的朝着简弋侵袭而来。
简弋没回答,抬眸反问了一句:“你又为什么会来?”
林野湛黑的双眸如锋利的刀刃,在敏锐的洞察出简弋的内心之后,他轻嗤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