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此次关山早做了准备,成功抵挡住了这一次的进攻。
易葭衣只是躺在床上,静静调养身体,听着莫显忠的战争实况转播。
如此又过了一天,易葭衣收到了一个好消息,以及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鲁阿万醒了。
此前被甲郎国士兵所俘虏,一路上的吃喝都是从未有过的肮脏和粗糙。
加上敌方时不时的打骂,拉撒都在笼子内,环境太过恶劣,身旁有人快死了也放任不管。
鲁阿万因此染病发烧,回来之后昏睡了好几天,今天终于醒了。
虽然身体虚弱,人瘦了好几圈,但是他的精神好了许多,已经有好转的迹象。
坏消息是,廖百钟死了。
廖百钟身中数箭,其中右胸的贯穿伤最为严重。
他被送回了廖府,昏迷了两天一夜,最终没能挺过去,不幸身亡。
孟鸾在旁不眠不休照顾廖百钟,也亲眼见证丈夫的身亡,当时就哭晕了过去。
皇上赵佑宸下令,追赠廖百钟谥号为“忠烈”,加封为忠烈大将军。
易葭衣听闻这个消息,也只能悲叹一声。
她找莫显忠帮忙,派人去孟府同杨氏知会一声,就说她最近几天事情太多,没空回家。
杨氏虽着急,可是她一介女流,无官无衔,没有办法进入军营。只能让那人带几句话,告诉易葭衣让她照顾好自己。
杨氏迫切想过来,却见不到女儿。
当天,易葭衣倒是见到了另一个人。
受伤第三天,刚换了药,伤口还有些微刺痛。易葭衣正百无聊赖在床榻上趴着,此时莫显忠正在城墙上抵御敌军,营帐周围侍卫也少了很多。
“让我进去!我是去找孟大人的!让我进去!”
账外突然隐约传来了争吵声,易葭衣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她唤来外面的守卫,询问发生了何事。
守卫回答道,“孟骑尉,外面有一个小孩子,手上拿着包袱说要见您。莫将军说过,要严格保障您的安全,所以那人被我们给拦下了。”
易葭衣觉得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于是让他们放人进来。
却没想到,这人竟是尤平。
“你们出去吧,这小孩是孟府的,不用担心。”
“是。”
几名守卫松开手,随后走出了营帐。
易葭衣小心坐了起来,疑惑地问道,“尤平,你怎么过来了?”
自从甲郎国南下的消息传来,易葭衣忙于政事,每日早出晚归,甚至好几日都不回家,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尤平尤雨和大力三人。
却没想到,九岁的男孩发育这么快。
孟府与之前流落街头的生活有如云泥之别,尤平吃得好营养好,每天还勤加锻炼。因此个头窜了不少,声音甚至都有了些许变化。
但就算长得再快,他也只是个小孩子,这方便了他钻入军营,找到易葭衣的位置。
自从皇上下旨,让平民百姓与军队一同守卫皇城,士兵与平民便时常来往走动,因此尤平很快就走到了这里,但还是在门口被拦下了。
尤平看到易葭衣并无大碍,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提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到尤平这个小大人的模样,易葭衣忍不住笑了出来。
“孟大哥,你没事就好,杨夫人她最近十分担心你的安危,眼睛都哭肿了。加上孟家二姐姐的事情,她更是”
说到这里,小小年纪的尤平还有些哽咽。
他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接着说道,“孟大哥,这是杨夫人让我带给你的,说是一些日常用品,你收着。”
尤平说着就将手上的包袱递了过来。
易葭衣接过包袱,放在膝上直接打开。
里面被紧紧包裹着的一团绢布立刻散开。
知女莫若母,就算不知道易葭衣受伤,杨氏还是托人送来了裹胸布。
易葭衣瞥了一眼尤平,见他面色无恙,于是很淡定地将裹胸布收好。想也是,尤平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子,哪里会知道大人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于是她交待了几句话,便让尤平离开了。
临走前,易葭衣嘱咐尤平千万不要在杨氏面前乱说话,以免泄露出易葭衣的真实情况。就说一切安好,让杨氏放心。
身为易葭衣的忠心迷弟,尤平当然不会忤逆她的意思。
尤平一直走到大街上,才喃喃自语道,“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艮夏国皇城保卫战打响的第四天傍晚,援军陆续赶到。
先到达的是西军,然后是翼王带领的各地勤王部队。
援军先是在野外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野战。
此时甲郎国骑军中的王牌军队——铁浮屠,终于被派上了战场。
铁浮屠部队中,不仅是骑兵全副武装,就连马匹都穿戴了全套的战甲。
高壮雄健的骏马套着贴身甲胄,普通人站在它们的面前,光这气势就可能把人吓倒。
它们犹如一群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邪魔,带领着马背上嗜杀的恶鬼,欲将所有敌人撕成两半。
铁浮屠部队光是视觉上就带给敌人绝对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