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一边给杜宪引路,一边朝身后喊,“挡住,挡住,只要挡住那家伙,重重有赏,纹银一百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了赵悦的话,他的那些侍卫和护院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朝上冲,有的人比较聪明,看了看情况,打是肯定打不过这浑身湿透了的黑衣男子了,不过看起来他倒也不杀人
,不然他干嘛拿一个门闩呢,要是拿刀的话,以他的武功,外面怕是已经倒了一地的尸体了。
“兄弟们,一起上,这厮不敢杀人!”有人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大家抱手,抱脚,将他按倒!”
被这人这么一喊,大家顿时更加的群情激动了。
横竖都是打不过,只要这厮不杀人,他们也就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也就是掉两颗牙,断点骨头什么的,纹银一百两啊,去哪里能一下子赚这么多钱?
慕容如玉被一群人缠住,眼巴巴的看着杜宪被赵悦拉着手从侧门溜了出去。
他心底着急,喊了一嗓子,“杜宪你给我站住!”
站住?
杜宪一听,跑的更快了。
她又不是脑子被雨淋了,进水了,这时候站住,不是找死吗?刚才慕容如玉瞥向她的眼神,她看了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要是被他给抓住,那还能有好吗?
“马车在前面啊。”赵悦带着杜宪跑了一阵子,被外面的风吹了一吹,酒意上头,脑袋疼了起来,但是意识到是清醒了点,他慌张的对杜宪说道,“后门什么都没有!”
“马呢?有没有马啊!”杜宪也慌了。
“有有有!”赵悦赶紧点了点头,“后面有个马厩,有几匹马在里面。”
“那就骑马溜走。”杜宪对赵悦说道。“赵兄与我分开跑,两个方向,总不能一起落入长乐侯世子的手里吧。”
“要不怎么说贤弟聪慧呢!”赵悦也是晕乎乎的,脑子里面乱七八糟,再加上酒意上来,头疼的很,所以他也没多想,“够义气!分开走好,分开走好!”
他拽着杜宪到了马厩之前,马厩之中还有好几匹马。“贤弟这马不错,给你了。”赵悦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牵马这种脏活他是绝对不会干,今日有杜宪在身边,赵悦跑的比兔子还快,在美人儿面前献殷勤,那他绝对是当仁不
让。
“可是没有蓑衣啊。”赵悦将马牵出来,也只能淋着雨站在回廊之下,“贤弟这可怎么办?”
“逃命要紧,还要什么蓑衣啊!”杜宪赶紧走下回廊,冲入雨中,随便抓了一匹马的缰绳,翻身就起了上去。
好在她在白虎演武堂练过了好一阵子,不然就她这样的短腿,上马都是个困难事。
没白练!等杜宪利落的上马之后,看着赵悦笨拙的在朝马背上爬,她就想笑。
“赵兄,今日就此别过!”杜宪骑在马上朝着赵悦一抱拳,“咱们分开跑吧,等以后回到京城,今日之恩,本侯会还。”
赵悦爬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歪歪斜斜的爬上了马背,还没等他开口,杜宪已经策马冲出了后门。
他骑在马上呆了呆,也跟着冲了出去。
杜宪既然朝了南,他就朝着北跑。
他策马在雨中狂奔了一段,浑身淋的透湿,他喝了酒,身上热着,被冷雨一浇,冷热交替,浑身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他猛然的勒住了缰绳,不对啊!
赵悦喝的晕乎乎的,自慕容如玉出现之后,就一直被杜宪牵着鼻子跑,也没多想,现在他总算是有点想明白了。
得罪慕容如玉的人是杜宪,不是他啊……
杜宪逃命是应该的,他干嘛要跟着逃命啊!
还有那个别院是他的,慕容如玉不经允许,私闯别院还打伤了他的家仆,怎么慕容如玉反而有理了?
他这个正经的主人该找人去报了官才是,干嘛要落荒而逃?
长乐侯府怎么了?长乐侯府就能欺负人了?
他们家还是户部尚书呢!
况且杜宪跑的方向是京城的方向,他这一路朝北,奔的是哪里啊?
乱了,全乱了!
赵悦一拍自己的脑门,骂了一声,“你老子的!”随后他马上调转了马头,朝着自己的别院再度驶回。
慕容如玉敢砸了他的别院,他要去砸了慕容如玉去!
酒壮怂人胆,赵悦借着几分酒意决意要回去找慕容如玉的麻烦去。
只是等他快马赶回别院,慕容如玉的人影子也没看到一个,看到的唯有满地乱滚哀嚎的别院众人。
“饭桶!饭桶!”赵悦落了马,躲着脚骂道,“都是饭桶!这么多人都拦不住一个慕容如玉!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吃的!”“公子,小的们真的尽力了!”躺在地上哀嚎着的一个管事的,忍着疼,对赵悦说道,“那人也太猛了点了,我们这么多人都按不住他!被他一顿大门闩耍起来,都给挑飞了
!”
门闩在刚刚那个黑衣男子的手里简直就跟活了一样……
现在这些人想起来都觉得害怕!他们不知道慕容家最有名的便是慕容的家传枪法,慕容枪法本就是在战场上经过几代人的实战总结而进化出来的,变化无穷,长枪在手,几乎无人能与之匹敌,